俄军大量征召的轻型枪骑兵,原本是为了应付游牧骑兵在南方的威胁,而催生的奇葩产物。那一个个矫健的骑士,长长的骑兵枪对上游牧轻骑时威风八面,对上明军甲胄俱全的重型枪骑兵,却如同纸片一
般脆弱。
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撞,结果便是明军铁骑摧枯拉朽。脆弱的轻装枪骑兵下饺子似的被捅翻,撞飞,前队土崩瓦解了,后队本能的向两侧打马奔逃,以躲避明军重骑兵的兵锋。不料,迎面亮起一片雪亮马刀,又激起漫天的腥风血雨。近万开原铁骑在冲锋中亮
出看家本领,越跑越密,马头靠着马头,以碾压之势将俄骑卷了进去。约一万五千俄骑,在拼死冲杀了一个照面之后,便如同赶鸭子一般溃散了,崩溃了。大批战马交错而过,一片雪亮的刀光闪现,人头断臂漫天飞舞,建制混乱的俄军骑兵付出了惨重伤亡后,在远处勒住战
马,调转马头,便眼睁睁看着万余明骑绝尘而去。
明骑的目标,竟是位于俄军侧后方的炮兵阵地。图穷匕见,俄军大乱,前线军团长们瞧着滚滚铁骑绕了个弯,从侧翼斜刺里卷向炮兵阵地,魂飞魄散,红着眼组织兵力展开防御。任谁都晓得大炮完了,这场仗也就完了,前线俄军是真的拼了命,大批步
兵疯狂的涌向左翼,试图保护岌岌可危的炮兵阵地。俄军侧翼散乱的铳阵,枪阵很快列了起来,密集的铳声中夹杂着战马嘶鸣声,大战到了关键时刻。俄国皇帝,军团长们陷入极度被动,慌乱下组织大量兵力防守左翼,试图组织明军骑兵的突击,远处,伤
亡惨重的俄骑慌忙打马掉头,围堵明骑。
前后堵截,后有追兵,万余开原铁骑一亮相便搅动风云,以雷霆万钧之势,打的俄军慌乱间仓促变阵,将大量兵力派往左翼。
顷刻间,战局变幻,明骑的突击搅动了全局。前锋重骑只付出少许伤亡,便冲破俄骑阻拦,在西北方绕了个圈,勒马,在马背上喘息着,艳阳高照,身披全身骑兵甲的一条条辽东汉子,汗流浃背,那挺直的腰杆却从未弯过。面前,慌乱的俄军在左翼
集结了大量兵力,密密麻麻的火铳,斧枪如林。
李平桂最后看了一眼天上大太阳,果决道:“诸位,死战吧!”一骑当先,越众而出,大红甲胄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亮,一营建制几乎完整的铁马重骑再次缓步加速,一往无前,碾向俄军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铳阵,枪阵,密集的铳声随之响了起来,前锋数十铁骑
全身冒血,却屹立不倒,被高速奔驰的战马驮着,滚滚向前。
明军,旗舰上。
张永产放下千里镜,擦擦干涩的眼睛,沉声道:“平桂怕是折了。”左右,一班水师将领,大都督府随员皆默然无语,心如刀绞,铁骑冲阵本就是九死一生,李平桂生还的希望不大。这怕是大明新军自成军以来,在北方战役中阵亡的最高级别将领了,还是个前途无量的骑
兵将领,尤为可惜。
马城如钢浇铁铸一般,肃立着,片刻才缓缓道:“给李明珠传令,进兵,徐徐前进。”顷刻间些许伤感便飘散了,日月军旗翻卷,明军积蓄多时的中央步兵力量,在军官们的指挥下,随着尖锐刺耳的哨声,一团团红云组成严整的方阵,横队,抱着火铳提着刀盾,动了起来。从高处看,十分
壮观的严整方阵,一个个动了起来。前线中央步兵四个步兵方阵先脱离本阵,大步向前,以排山倒海之势踩着泥泞的西伯利亚土地,一个个面无表情,腰背挺直的大明骁勇之士,衣甲鲜红,帽盔整齐,帽盔上的破甲锥在阳光直射下,散发着
令人望而生畏的寒光。中央步兵一动,左翼,右翼两镇也相继动了,落后少许。
三镇各自动了四个营,六千精锐之兵组成左,中,右三部分,那一个个严肃整齐的方阵,一排排腰背挺直的士兵,气吞山河,便如同一把巨大的铁扫帚,在勒拿河畔的荒野中大步向前,似无可阻挡。旗舰上,马城瞧着中央步兵亮相,鼻子一酸险些当场落泪。后世只有在影视作品中才会出现的步兵方阵推土机,终于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这一幕的出现,比大名鼎鼎的拿破仑早了整整两百年,代表着
积弱百年的大明常备军,再次焕发了新生。、
方阵最前头,是一个个高举战刀,军服猎猎的中下级军官,不畏生死。
“我皇明,壮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