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杀气腾腾的真容,他才大吃一惊。
那阴森漆黑的铁骑冲锋在前,瞧着竟像是具装铁骑,这怎可能!
具装重骑整个福建新军也没有,然而台湾镇军是有的,镇军标营的中军马队就有五百具装重骑,威风凛凛,李成栋远远瞧见过一次,印象极深,他是万万不会认错的。
官兵,后队,丁文朝将大枪横在马鞍上,瞧着前头选锋铁骑,纵横驰骋,渐渐将速度提到极限,那黝黑的甲胄是他有意为之,将银色的甲胄漆成黑色,外套黑色罩衫,以起到欺敌,诈敌的功效。
前队,随着铁骑加速,展开,接近,叛军前队竟有些慌乱。
“不许发铳!”
“阵前喧哗者,斩!”
一个个穷凶极恶的叛军头目在横队旁穿梭,叫骂,出身福建新军的叛军军官,倒还懂得一百五十步内发铳,才能对冲阵铁骑造成威胁。
砰!
一个手脚发抖的乱兵不慎打响火铳,顿时凌乱的铳声响成一片。几声惨叫响起,凶神恶煞的军官们挥刀一通劈砍,将打响火铳的乱兵一个个劈翻,血腥气弥漫开来,混乱的乱兵横队竟稳住了。
三百步,两百步,铁骑踩的地面震颤起来,虽只三百骑竟冲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马与马之间距离挨的极近,粗长的木枪渐渐放平,陡然加速冲进火铳射程之内,一往无前。
“放!”
乱军阵前一阵密集的铳声响起,数十铁骑瞬间被打的轰然栽倒,余下的竟凭借战马素质再次加速。
“放!”稍显凌乱的铳声中铁骑成片栽倒,惨重的伤亡彰显了辽镇选锋的勇武,坚贞,那喷着响鼻的战马仍旧在奋力前冲。
铁骑飞出,背城而战,聚宝门上万众瞩目。
丁文朝率千余骑殿后,朝着城上打出旗号,南京守备,兵部侍郎咬牙下令落下千斤闸,隔绝内外。三班衙役正欲推动绞盘,长街上一支马队赶来,一个武服少年一骑当先,后退跟着上千人马。
“不准落闸!”
那少年一骑飞至,滚鞍落马,南京守备大员们瞧的真切,险些吓的一跟头栽下城墙。
“太子爷!”
“俺亲娘哟,快快拦住太子殿下!”
那十来岁的少年生的唇红齿白,年纪虽幼竟精通骑术,在人群阻挡下滚鞍下马。
年方十三岁的大明太子朱慈烺,涨红着小脸怒道:“不许落闸,你等要绝了将士们的退路么!”
守备大员们面色尴尬,慌忙赔笑,聚宝门内竟一时尘嚣直上,乱了起来,直至一声炮声响起。
轰!锦衣卫赵弈壮着胆子发了一炮,惊天动地,一发炮弹歪歪斜斜飞了出去,呼啸着掠过战场上空,径直冲着叛军前队去了。城外,吕安瞧着一发硕大炮弹打头顶歪歪斜斜的掠过,气的咧嘴,这炮弹瞧着便是
火药没压实,膛压不够,那帮锦衣卫果真不堪大用。
一发歪歪斜斜的炮弹,拉开了南京守军骑炮协同作战的序幕。骑炮协同自然只是个笑话,那颗火药没压实的炮弹落在叛乱阵前,距离前队还隔着老远,徒增笑料,让叛军将领们奚落狂笑起来。
叛军主帅李成栋,陕西人,流寇高杰旧部。此人算是当年西南大战,数十万流寇中较早投诚的,投诚后率三万部众驻扎福建,等待遣散,却不知怎的被他钻营苟且,竟被他混进了福建新军,由此生出莫大的祸端。此人出了名的墙头草,随风倒,又
唤作三姓家奴的便是,当过流寇,降过官兵,降了又叛,叛了又降。
此人陕西出身,便是数十万流寇中的漏网之鱼,福王对此人极是倚重,月前叛乱,便是此人率部偷袭了福建新军,致使五千福建新军标营全军覆没,立了大功,受福王之命统帅叛军,围攻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