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宁子弟护卫着吴三桂,前来拜会,故人重逢不免一场欢喜寒暄。
“长伯!”
“六爷!”马灿与吴三桂两人私交甚好,相见甚欢,军情紧急,两人略作寒暄便合兵一处,五万轻骑展开了那真是遮天蔽日,斜刺里如一支有力的臂膀伸了出去,一把,便将南线敌军的退路掐断了。痛打落水狗,这
事吴三桂是极擅长的,他麾下北匈奴轻骑杀气腾腾,个个都挺胸抬头,一副英武不凡的架势。
此地属于哈萨克草原北端,匈奴骑兵仗着熟悉地形,成群结队的涌向前线,遮蔽战场,杀人杀的比明军还狠。
入夜,久居草原的北匈奴轻骑不畏严寒,仍在不停的向北穿插。
吴三桂立于一片橡树林中,掐着腰,瞧着那些卖力气的匈奴兵,笑骂着道:“这等蛮夷倒是乖觉,打硬仗不行,捞好处一个顶俩。”
马灿露出一丝笑意,却沉声道:“长伯,你在匈奴人这里做的好事业,可还舒心么。”
吴三桂回头,沉吟片刻才惊讶道:“六爷何出此言。”
两人多年好友,无话不谈,马灿便低声正色道:“长伯,留下,某举荐你统管皱褶山大营,做一方诸侯可好。”
吴三桂笑意僵在脸上,他是心思极细腻的人,三言两语便被点醒了,琢磨着这位马府六爷的心意。眼珠子一转便心中有数了,怕是兄弟之间起了嫌隙,这惊天秘闻吓的吴三桂险些栽倒,肝胆欲裂。马灿见他两股战栗,心知是将这知交好友吓着了,便决然道:“这塞北虽苦寒,却可安享荣华富贵,长伯,你好自为之。”
先是一队队轻骑夺路而逃,后来便是漫山遍野的马匹,拖着一个个惶恐的士兵在山脚下,豕突狼奔。为了争抢马匹波军,俄军,哥萨克竟爆发了激烈的冲突,挥着刀,挺着枪互砍,后来便是举着火铳弓箭
对射。山脚下数十个大型马圈,成了乱兵们抢夺的要地,训练有素的波军,甚至和人多势众的俄军组成铳阵激烈的对射起来,不过是为了争抢几匹马。
砰砰砰!
俄军仗着人多势众,在对射中占据了上风,取得了一个大型马场的控制权。
一道道栅栏打开,溃兵们纷纷翻身上马,逃的飞快,一时间千骑奔逃,漫山遍野,往四面八方夺路而逃。自以为逃出生天的溃兵们,尚且不知前路渺茫,还有两路骑兵多达五万骑在静静的等着他。
河畔密林中,马灿抬头看一眼光秃秃的枫树,树顶上一个瘦高的部属正在搓手,朝着他咧嘴笑。
“盯紧了,夯货!”马灿不忍笑骂道,走到火堆旁烤着手,取出炭笔纸张记录下来,竟还是图文并茂的。他兄长马城喜读游记,马六爷不免也对大明盛行的游记之风,诸多偏好,行军打仗之余喜欢记录当地风光,久而久之便
成了个好习惯。战后他的这些手稿刊印成册,也曾红极一时,奉为经典。
这座皱褶山,实在奇妙,东麓只有矮松林,山坡上除了松林还是松林。
这山的西侧植被却极其丰富,如这片原始枫林这般,在山脉东麓是绝技见不刀的,这一路上他瞧见了广袤的枫林,桦树林,橡树林,椴树林,啧啧赞叹,一山之隔便是天壤之别,造化便是这样神奇。
炭笔在刷刷的记录着,这黄金之地皱褶山的奇妙。
诸如山东边的河鱼都是银白色,山西边的河鱼鲑鱼却通体闪红光,奇妙绝伦。傍晚时,夕阳西下,清清冷冷的落日余晖下,树上的哨兵以哨声示警,东边,明军侦骑成群结队的打马回营了。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