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马灿嘿然一笑,拔出腰刀,脚下一撮便是一蓬积雪漫天飞舞,刀随意动,不声不响便是一记斜劈,势大力沉。
“兔崽子!”
张水子大叫一声,他战阵搏杀经验何等丰富,以袖掩面挡住漫天积雪,腾腾腾的往后猛退,马灿一刀劈空仍不依不饶,猫腰追杀,再一刀劈头盖脸的砍过去,不了那瘦小的身形撞上一棵矮松,竟借势弹了回来,刀光一闪,马灿脖颈上已多了把狭长钢刀。
“哈哈,不打了!”
马灿很光棍的撒手,腰刀落地,周围便响起一阵震天的采声,这几下兔起鹘落凶险万分,没有半点花巧的战场杀人技,瞧的众人心神迷醉,不免大声叫起好来,周遭几个倭将一面恭敬,瞧着张水子难掩面上崇拜神色,如此劣势之下仍能两招克敌,这便是大名鼎鼎的五尺刀王。
喧闹声中,大军很快将矮松林塞满,一派厉兵秣马的架势。
崇祯十四年,四月初三。
深夜,各路明军便开始集结,进入出发地,进攻出发地有些是一片矮松林,有些是半山腰乱石堆,有些便在一片开阔的冰原上,集结骑兵,约三万明军连同仆从军组成第一梯次,卢象升亲率四万明军组成第二梯次,各类督战队,陷阵营,挺身队组织了起来。
矮松林中,凄厉的哨声响了起来。
林间登时响起一片甲叶响动声,兵器交际碰撞声,一个个盛放军需的藤条箱,存放火药的铁箱子被撬开,成群结队的倭兵排队领取定装火药。马灿,张水子两人则接过部下递来的獾油往脸上抹,这种滴水成冰的天气里打仗,也不是简单容易的事。
好在明军经过了长期准备,在南线囤积了大批补给,足以支撑一次大战的消耗,为了策划这场全面反攻,卢象升可是呕心沥血在贝加尔湖一线准备了大半年,行军打仗,劳师远征便是如此艰难,旷日持久。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筹备
那出挑的北地女子年纪尚轻,在马灿灼灼目光注视下,竟窘的嫩脸涨红,半晌,一个轻轻柔柔的谢字才说出口。马灿瞧着她香汗淋漓的洁白额头,一呆,劈手便将扁担仍给一个护兵。
“哎哟!”
他那部下毫无防备接过扁担,竟险些一跟头栽倒,哄笑声起,马灿一张脸也颇觉尴尬,发烫,恼羞成怒的大步走了,心中怒骂这等酒囊饭袋,连个扁担也接不住么。
上房里,王月等女早笑成一团,其乐融融。
王月笑的眼睛眯了起来,瞧着那犹自不知所措的北地胭脂,眯着桃花眼审视一番,那笑容中透着些深意。
半月后,外兴安岭西麓。
温暖的静室中,马灿见了兄长便眼眶泛红,满腹委屈却又无法诉说,下首王月默然肃立,感受着静室中压抑的气氛,外头厢房中尚不知埋伏着多少虎狼之士,多半只等着摔杯为号,那便是一出骨肉相残的惨剧。这样的戏码在中原王朝历史上,也不知上演了多少回。
偷偷抬头,瞧一眼上首那个威严,不苟言笑的男人。
王月芳心中竟有些惊悸,虽说那是枕边人,可也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所谓伴君如伴虎,莫过于此。压抑中王月甚至有些惊恐,倘若枕边人翻脸无情,这便将胞弟推出去杀了,她又该如何自处。上首那威严的君王动了,起身,不紧不慢的走过来。
王月娇躯战栗起来,却又有些恍惚,眼睁睁瞧着威严的男人,和他兄弟来了个熊抱。
马城瞧见自家六弟,便打心眼里欢喜,嘿然笑道:“胖了!”
此言一出,王月攥紧的玉手松开了,心中阴霾便不翼而飞,瞧着马灿伸手抹眼泪,心中唏嘘又有些忐忑,她虽嫁入了辽王府,却从未真正了解过她的夫婿,终究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或许是关心则乱吧。
一个熊抱过后,马城便决然道:“你稍做休整便去南线领兵,李帅那头缺人,你把咱开原骑队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