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都督马城威信日深,大明新军的组织框架渐渐清晰起来。
大明新军制,天下兵马统规大都督府管辖调遣,大都督府下设参谋司,军令司,军法司,通政司,军械司,军情司,作训司等一系列部门,直接掌管各地兵备道,通过各地兵备道将命令传达到地方,是一套完全独立的军事体系,各地督抚不得干预军事指挥。
各省多如牛毛的总兵分批裁撤,进入地方兵备道,或者各省标营任职。
大明常备军分为三大部分,主力野战部队多数掌握在大都督马城手中,主要是辽军,台湾新军,以忠贞营为核心的西南部队,总兵力已然接近三十万众,这是一支令人望而生畏的强大力量。
二线部队,便是各省正在建设的标营,建成后的各省标营总兵力也超过二十万。
三线部队,便是各海外领地的守备部队,附庸军。
这一套垂直式的军事指挥体系,凭借大都督马城的威望高效运转起来,彻底摒弃了文人干预军事,皇帝,书呆子瞎指挥的弊端。以文制武在大明成为历史,同时大量人文弃笔从戎,早就了一个名将辈出的盛世。
瀚海城,官厅。
今日军议,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之间的关系。
大明与哈萨克突厥人结盟,势力不可避免的延伸到了里海,里海再往西可就是奥斯曼帝国的地盘了,里海南边还有个波斯帝国,参与军议的大明进士,将军们看着巨大的地图,议论纷纷,随着明军的节节胜利,大明的精英们才赫然发现,国门外的世界竟如此巨大,情势如此错综复杂。奥斯曼帝国,波斯帝国,这又是两个势力强悍的庞然大物,当徐徐图之。
袁崇焕摩挲着青瓷杯,喟然长叹;“天朝上国,万邦来朝,我看倒像个癞蛤蟆吃天。”
袁次长话一说完,下首诸位同僚纷纷皱眉,堂堂参谋次长说话未免也太难听了,我皇明帝国,那怎么能是癞蛤蟆呐。马城却对袁崇焕极欣赏,这话说的一点不错,袁崇焕这个人脾气大,气量小,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架势,他却有一个极大的优点,战略眼光。
卢象升是务实,朴实无华,却不如袁崇焕看的远,看的准。
对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态度,袁崇焕的主张是若即若离,保持接触,不冷不热,以静制动。马城沉吟过后便全盘采纳了,这不就是纵横家那一套远交近攻么,放在如今这套理念也不过时。
眼前现实的问题,是对俄人伊尔库斯克要塞的进攻,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俄人东进采用的也是筑城战略,在鄂毕河,乌拉尔河两岸修建大型要塞,守着水源,明军便只能一个个要塞去攻占,于是新的攻城战法便应运而生,走上了历史的舞台。
土木作业,挖地道,炸城墙。
火药炸城墙这个事情,用什么器具盛放火药不重要,用不用棺材无所谓,这玩意和定向爆破的理念是相通的。马城稍懂一些爆破理论,对兵学门生们稍加指点,多次实验,便创造出一套可行的战法。火药放在棺材里,还是尿壶里都无所谓,关键要懂得怎么炸。
怎么炸呐,首先地道要挖到城墙的地基,然后要沿着地基横着挖,形成一个横截面。不能将火药都埋在同一个地方,要分散着埋,多点同时爆破形成一个受力面,用多点爆破形成的合力推到城墙。这个爆破面要多大呐,起码也要两三百米长,两三百米长的地道里,起码要埋进去几万斤火药,才有可能炸倒城墙。
技术上实现黑火药炸城墙,并不难,难的是每炸一此都糜费巨大,炸不起呀。袁崇焕咬着后槽牙批了五万斤火药,五万斤火药就为了听个响,成不成还两说,五万斤火药运到前线得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大约需要二十条一等大福船,满载火药,从台湾运到海参崴要塞,再动用一万匹驮马,走半个月运到瀚海城,想想都觉得太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