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打小就是个流寇,抢东西抢顺手了,他就觉得王爷的做法很有道理,天经地义。
那行商见他面色和气,便叫起苦来:“将军,杀错了吶,这是蔷薇人的寨子,袭击大军的是廓尔喀人,杀错了呀!”
李定国听着这些拗口的名字便脑仁疼,不以为意道:“杀错了么,有何不同,不都是野人么。”
那行商脸色发苦,慌忙辩解:“这蔷薇人是心向大明的,将军明查,小人在此地行商多年,蔷薇人从无加害咱明人。”
李定国是什么人,那是连马城都十分赞赏的军事天才,他会被一个奸商骗了么,那便是个天大的笑话。怒从胸中起,李定国便狠狠一脚踹过去,将那行商踹的虾米一般蜷缩起来,蜷缩在地上大喘气。
李定国恨恨骂道:“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心向大明,还给土人通风报信么,老子的大营刚扎下来,夜里土人就来偷营,消息又是如何传出去的,竟敢欺瞒老子!”
噗哧!
左近,几个士卒狠狠几记铳剑,将那行商生生刺死在地上,一个奸猾的行商惨叫着抽搐了一阵,脖子一歪断了气。
李定国厌恶的跨过尸体,森然道:“杀!”
一个阴森森的杀字,便为忠贞营南征定了章程,李定国手按战刀晃下山去,却仍是心中狐疑,他一个流寇尚且懂得同胞骨肉,血脉相连,胳膊肘不能往外拐,这行商却为何心中,竟然不拿自己当明人呢,这问题怎也想不通,在心中憋闷了一阵便提起笔来,用他歪歪扭扭的笔迹给参谋长写了封书信,参谋长可是二甲进士,一定懂的,这问题困扰李定国很多年,在心中淤积的时间久了,竟成了一块心病。
当年,十三家反王齐聚洛阳,围攻洛阳,他便看着马回回,革左五营很不顺眼,极力反对于马回回结盟,因此还吃了他义父张献忠的军法。李定国是真的心中困惑,他义父,那些个反王为何乐得与马回回勾结,心中竟好无愧疚吶。
不几日,参谋长的回信,随着补充兵员到了。
信中便只有几个端庄的大字,曰,此中缘由,盖国不知有民,民不知有国,故此当开民智,宣讲忠义,教化百姓忠君爱国。
李定国心中疑惑解开,错不在百姓,竟在官府身上么,官府不知爱护百姓,百姓便不知忠君爱国,原来如此。他心中多年疑惑终于解开,心情舒畅,却不知这番话却不是他的参谋长说的,而是马王爷说的,后来被他的参谋长,一个刻板的读书人,二甲进士信奉为经典,一生效忠。
{}无弹窗第八百五十八章道理
噗哧!
张勇本能的拔剑,却被一股黑血喷射出来,糊了一脸,慌乱之下闭着眼拼命乱刺,土人竟一时近不了身。左右,被森严军纪威慑的士卒有人带了头,便纷纷壮着胆子冲了上来,一通乱刺。那队官数处受伤竟越发骁勇,得麾下士卒解了围又将刀一摆,左一刀,右一刀,竟刀不落空越发凶悍了。
“张勇,狗东西,记你一功!”
那队官剧烈喘息着,肩膀,大腿上的伤口汩汩流血,却又将刀一横踩着碎步,竟领着初次上阵的几个麾下新兵,往村寨深处杀去。张勇打个哆嗦慌忙抹了把脸,面前视线才骤然清晰起来,见同袍已追随队官杀出去数十步,心中一慌赶忙大步追上去。
“杀!”
声嘶力竭的一嗓子吼出来,张勇突然一身的轻松,竟热血上头觉得身轻如燕,大步追赶骁勇的队官去了。
“好刀法!”
山脚下,李定国一拍大腿,赞叹道。
他夸的倒不是那骁勇队官,这般骁勇的队官都是辽军精锐,个个善战,刀法更是千锤百炼,那便是纯粹是在于建虏征战中练就的杀人术,能不犀利么。
“这戚爷爷所创刀法,果真犀利!”
李定国赞不绝口,亢奋道:“辽兵之勇,冠绝天下,咱败的不冤。”
左近,一个张部出身的亲兵,却不忿道:“对单,放对,咱可不输他。”
李定国咧嘴一笑,洒脱道:“你那是走镖护院的本事,人家是军伍战争之法,能一样么,两个打两个,你等走不过三招!”
一众亲兵虽有些不忿,却心中生怯,军中切磋也是常有,单对单将大刀舞的泼水不进,不落下风,二对二,三对三,这些武艺出众的狠角色却在辽军手中走不了几招,辽军自有一套小组搏杀之术,人数越多越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