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第七百五十八章战略重心
豪格忍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亲手将阿玛伤口盖住,汉人医者是万万不敢再用了,便只能请来大萨满做法请神,做最后的挣扎。数日后大萨满做法失败了,皇太极的伤势失去药物控制,极速恶化,全身上下开始长起大大小小的脓疮,很快变成一块全身上下流着脓水,散发着恶臭的烂肉。
然而他生命力却异常顽强,只是迟迟不肯咽气。
恶鬼索命一说流传开来,人心惶惶,后队又遇到了大股明军追兵,豪格慌乱下集结兵马,抬着只剩半口气的皇太极上了雪山,布防,凭雪山天险死守。
林间,泥沼中。
马灿一脚踩在烂泥中,脚下一软慌忙扶住一棵大树,面色古怪慢慢将脚拔了出来,军靴,裤管早沾满烂泥,每行进一步都十分艰难。前后左右,大队奇兵营军士都一脚深,一脚浅的踩着烂泥一面警戒,一面以极慢的速度行军。
身陷泥潭,马灿不惊反喜,天时地利对双方都是公平的。
放眼望去,一路猛追猛打竟已追至原始森林尽头,再往前便是白雪覆盖的高山,河水冰凉刺骨大江大河了。
两日后,尖兵来报建虏残部走投无路,上了雪山。
十余日间,散布在林海雪原之间的开原镇军主力,纷纷赶至,同时联络上了自北方齐头对进的台湾镇军一部。一片欢腾,半月间,开原镇军三万之众,台湾镇军两万步骑,将不足三万的八旗残部团团包围在内兴安岭,与外兴安岭之间,一座不知名的大雪山上,并构筑阵地层层围困起来。
祸乱辽东数十年,皇明的心腹大患,关外后金政权走到了穷途末落。
这一路从沈阳追到外兴安岭,建虏残部终筋疲力尽跑不动了,明军主力也追的十分狼狈,这便是广袤的边塞战争会出现的常态。长城之外异域番邦土地实在太广阔了,战争方式与人口密集的关内全然不同。大部分时间里,大军都是在狼狈的长途行军,并且还是龟速行军,一天走不了二三十里。
塞外苦寒非是一句空话,正是这艰难的远征,将一代代汉人吓住了,退缩了,关起国门,埋在沙子里做起鸵鸟。陷入漫长追击战泥潭的台湾,开原两镇主力大军,终明白了历代先贤开疆裂土的难度,也明白了那些历次对外战争中,名垂青史的名将之伟大,不是区区几句话可以形容的。
直至崇贞八年,九月间,两镇主力才陆续抵达外兴安岭。
两镇近十万大军里三层,外三层,将建州人最后的精华团团围住,只等着瓜熟蒂落摘果子,完成灭国之战的壮举。
九月初,天水。
行辕中,官厅中摊开着一副巨大的地图,以炭笔描绘的地图十分简陋,却让辽东以北的大片空白渐渐变的清晰起来。两镇主力十万大军围住了建虏残部,消息传来官厅中振奋,窃窃私语,人人耳语起来都是一面喜色。
马城手指在地图上极北之地点了几下,笑着道:“应是此地,乌第河南岸,内兴安岭东北方。”
厅中轻笑声四起,甘陕,山西,延绥镇文武大员纷纷给辽王千岁道喜,此役那真真是灭国的一战,功勋卓著可是要名垂青史,被子孙后代传颂祭拜的,各位本地官员都与有荣焉,聚集到天水沾了一沾喜气,顺便巴结。
伸手不打笑脸人,马城也乐得将民政交给傅宗龙和一干本地大员,仍专注军事。这条极北之地的乌第河是流入北海的,故此,水师舰队便可沿河而上,将乌第河流域彻底截断,一面运输兵员补给一面以舰炮封锁水域,大局已定,建虏残部是插翅难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