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驮马,牲口点着了尾巴,放了出去,明军果然上当开始疯狂开火。
十里外,一干年轻的八旗贝勒,贝子,看着远处明军阵地上铳炮齐发,黑夜里看过去十分壮观。尤其架在山上那些大炮,每次轰击便如同亮起一道惊雷,火光闪烁如电闪雷鸣一般,十分惊人。
济尔哈朗却十分笃定,指点道:“明人,火器可算犀利?”
一干年轻贝子贝勒纷纷咋舌,应道:“果真犀利。”
“犀利无匹,人力难以抵挡。”
济尔哈朗老气横秋,指点江山道:“火器犀利又如何,蠢笨不堪,你等当谨记一条,骑射方是我大金立国之本!”
一干年轻小辈纷纷附和,赞颂起来,大贝勒的教诲当是牢记在心的。火器再犀利也是死物,擅使火器的明军被围了,被断了粮道那就是些死人。打天下还是要靠骑射,骑兵大军来去如风,此为王道。
猫儿山,帅营。
卢象升看着阵地上一阵阵排墙打的欢实,咧嘴道:“大帅,是不是太过了,省些弹药吧,这仗还有的打。”
马城不以为意道:“让将士们活动活动也好,且打着吧。”
正说话间,不知从何处传来闷雷一般的轰鸣声,雷鸣之音如九天之上,雷公电母正在大战,黑暗里视线看不到的苏子河,一道白线引领着河水,夹杂着坚冰席卷而下,流速倒也不快只是声势浩大,所过之处河水漫出河道,一片汪洋。
{}无弹窗第六百二十二章春汛
济尔哈朗眯着眼睛盘算着,鸦鹘关可是有一万汉军,包衣,蒙古奴才们守着呢,虽说早已废弃了,可天险还在,一万多人再不济还守不住一个天险么。他是打鸦鹘关经过的,对那里的凶险看在眼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格局,对这条后路是极为放心的。
自以为看破了马城的谋略,济尔哈朗一甩大氅安心睡觉去了。
夜间,苏子河上游。
人声鼎沸,火把通明,上万民壮正在沿河凿冰,冒着低温寒冷下水疏通河道,让流动缓慢的河水尽快形成春汛。苏子河也是有支流,几条支流都被截断了,准备着蓄水冲刷河道,让春汛的威力更大。
河边,宋应星抓着麻痒的头发,心急如焚,看着正在疏通河道的民壮爬回岸上,包上棉衣接过热腾腾的姜汤就往肚子里灌,灌了姜汤,裹着棉衣还冷的瑟瑟发抖,这辽东四月间,夜晚的天气还是十分寒冷,河中冰水那就更冷了。
宋应星咬了咬牙,他是被孙元化请来开原的,做了个开原兵学的正教授。如今春汛迟迟不来,宋应星是十分忐忑的,他是拍了胸脯,保证今年辽东的春汛会提前半月爆发,若是说错了可是要掉脑袋,不,可是要灭九族的。他也是有野心的,没野心也不会放出这等豪言壮语了。
咬了咬牙,宋应星吼着道:“再下去一些人,挖!”
左右负责保护他的护兵纷纷施礼,去组织民壮下河疏通,两里外的上游则是戒备森严,辅兵赶着一辆辆马车,将一个个火药箱打开,定装火药成堆的堆在一段结冰的河道上,就是这段五百米长的河道,因为过于曲折坚冰始终难以凿开。发急的宋应星便下令调运火药,炸冰开河。
翌日清晨,数十轻骑护卫着一个中年儒生,赶到上游。
宋应星翻身下马,几夜没睡已经早已红肿,情绪却格外的兴奋高涨。
跑到河边便急吼吼道:“如何了!”
一个辅兵军官施了一礼,慌忙答道:“回大人的话,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