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争鸣半信半疑接过水袋,清澈的河水喝了一大口,瞬间被冰了个透心凉,眯起眼睛看着这条宽阔的大河,心中惊奇,原来草原极北之地也是有河的,既然有河那必然有山,真是一处神奇的所在,既然有河有山那便可以种地产粮食了么。
大批明军将三百蒙古人缴械,捆起来,逼供,才知道这条河叫做克鲁伦河。
李争鸣鼻孔朝天,对这条河的名字大为不满,这算个什么鬼名字,听到这蒙古人的鬼话就全身的不自在,改个名吧,想来想去还是想起家中娇妻了。一拍脑袋,李争鸣挑了一些顺眼的,身上有伤的蒙古兵放了,让军中懂蒙古话的部属告诉那些蒙古伤兵,以后这条大河就叫贞河了。
这也是个夯货,他家娘子名贞,他就管这条外蒙古境内最大的河,叫作贞河,也不怕笑掉同僚的大牙。那些被释放的蒙古伤兵也不敢与他理论,取了些水,干粮,便骑着跑瘦了的马,头也不回的溜了。
李争鸣也不是真的夯,他的放都是蒙古伤兵,长途行军还要携带伤兵,很麻烦。
真正的大鱼还捆着呢,外喀尔喀五部大首领格埒森扎,被五花大绑捆在马背上,嘴里还塞了一块破布,抓住这条大鱼李争鸣已经心满意足。那年轻的参谋官,从怀中又拿出一本小册子,对着上面的图画仔细辨认,没错,捆着的这老东西就是格埒森扎,外喀尔喀五部大首领,漠北之主。
李争鸣顿时扬眉吐气,这老东西就是漠北之主么,不就是个干瘦的老鞑子么。
这老鞑子不好好在漠北呆着,非要带人跑来大明的地盘蹦达,既然这么爱蹦达就别回去了,留下吧。两千多明军骑兵装满了水袋,不急不慢原路返回,沿途收拢跑散的己方骑兵,遇到跑散的蒙古人就顺手剿了,这一路杀的烽火连天,便如同一只饿狼追着落单的绵羊,嘶咬至死。
傍晚,漠北草原。
大获全胜的明军士气高涨,扎紧大营便四处搜捕蒙古人,这一路上连着清剿了几个小部落,抓到了蒙古人都用绳子穿起来,用战马拖着走。对此李争鸣和他的部下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开原地处科尔沁草原与辽东交界处,打小时候起,李争鸣们便见惯了蒙古人来掳掠大明,抓到的大明百姓也是这样拖着走的。
李争鸣和他的部下们还十分得意,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这,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嘛,喀尔喀各部掳掠大明的历史,都可以编成一部书了。
傍晚,夕阳西下。
夜间草原上的温度极低,被绳子穿起来,捆成一团的蒙古人冷的瑟瑟发抖,明军骑兵却放肆说笑着,吃着肉干乳酪喝着洒了香料的羊奶。身高七尺身材健壮的蒙古汉子,脸色红扑扑的蒙古健妇在寒夜中蜷缩成一团,将脑袋夹在两腿之间,或许是羞于见人,或许是又困又饿。
李争鸣大口嚼着一条鲜嫩的羊腿,看一眼五花大绑漠北大首领,随手仍过去一根剩了少许肉的骨头。那老鞑子格埒森扎脸色涨红,面色羞愤哇啦哇啦大叫起来,李争鸣一怒将肉骨头踢走,不爱吃那就别吃了,觉得屈辱么,明人也曾经如此屈辱过,还屈辱了近两百年。
个老靼子这点罪都受不了,脸皮够嫩的呀,命人找来精通蒙语的部下,问问他嘀咕些什么,这些蛮夷连说过个话也不利索,谁知道这是嘀咕了些什么,过不多时,会说蒙语的士卒找来了。
那士卒脸色一变,禀告道:“将爷,这老鞑子骂街呢!”
李争鸣用短刀剔着牙,慢吞吞道:“他骂的啥?”
那士卒狠狠一脚踹过去,恨恨道:“这老东西说长生天在上,终有一日,他要屠尽咱们明人。”
刷!
刀光一闪,盛怒的李争鸣扬手射出短刃,寒芒再闪,短刃射进格埒森扎深陷的眼窝,正在破口大骂的老鞑子惨嚎起来,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嚎叫,周围明军士卒却都极为畅快,照样大吃大喝,看着那被射爆眼珠,在血泊中翻滚的老鞑子,指指点点,将爷端的使一手好飞刀,这一手飞刀绝技,没十几年的功夫下不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