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城气道:“不知,你也要来气我么。”
柳自华抿嘴偷笑轻移莲步,难得主动投怀送抱,马城恨恨的哼了一声总觉得心中不是滋味,狠狠的看了她一眼。
气苦道:“你是站在哪一边的。”
柳自华慌忙赔笑:“自是站在夫君这边的,看我为夫君出气,驳一驳他!”
马城这才满意了,恰好那颇有诗才的谭元春高声叫道:“月娘,我新得一首佳作,你出来嘛。”
半晌,隔壁房中传来王月柔弱声音:“我在房里听也是一样的。”
谭元春大为得意提着酒壶,酝酿着感情做沉思状,让马城恨不得一个大脚丫子踹在脸上,太招人恨了。
“月娘你听好了,诗曰,石选何方好,波澜过接时。应须高下坐,徐看吞吐奇。鱼出声中立,花开影外吹。不知流此去,响到几人知。”
一片轰然叫好,二十多个举子状若疯狂,拍着田埂大声叫好。
马城气闷,虽然听不懂在说什么,却觉得应是很厉害的,只是这诗未免太艰涩难懂了,听的一头雾水。
叫好声中,谭举人得意叫道:“月娘,此诗如何。”
隔离传来王月柔弱声:“元春的诗才自是极好的,此诗奇竣,冷峭,上佳之作。”
外面二十多举子纷纷起哄,才子佳人配,今日便是良臣吉日便入了洞房吧,借着酒意也是斯文扫地,污言秽语层出不穷,想来是在秦淮河上放荡惯了。
那谭举人却一本正经道:“我与月娘两厢情悦,当是要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此生无怨也无悔。”
马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太肉麻了,真是要人命了。
{}无弹窗第二百六十九章恶客
翌日清晨,有恶客登门。
一群年轻举子有二十多个,踩着田埂而来,老远便嚷着道:“初阳,初阳,柳三绝,王月娘在你这里么。”
孙元化无奈致歉,迎了出去羞恼道:“嚷什么,不要踩坏了我的田!”
那些举子只是起哄:“不就是几亩破田么,赔你便是,快让柳自华,王月出来见客。”
“小生仰慕已久,总是要见一见。”
马城脸黑,这是找上门来做死的,存心给自己这个阉党难看来了,一群不知死活的书呆子呀。看一眼有些忐忑的王月,心情好转反倒不急着砍人了,这佳人总是死守着最后一关,心中未尝没有纠结之意,应是在献身和离开之间纠结无比。倒并非全是儿女之情,只是汉社离开她玩不转呀。
可不要小看了这名妓的能量,能流传千古的总是才子佳人风流戏。
就连钱谦益那等脏官,连南京会试考题都敢卖,还能名传千古尽人皆知,秦淮八艳更是大名鼎鼎还有人给树碑立传。这不是荒谬而是人性如此,汉社要在江南发展壮大,离不开风月行当的鼎力支持,过几日柳王两女便要编排歌舞,走汉唐复古风,在十里秦淮上公开表演,唱的正是王越的词作。
为一个无敌统帅扬名还要靠江南名妓传唱,荒谬嘛,一点也不荒谬,古来如此。
说话间,那二十几个举子已经进了园子,自来熟的介绍开了,眼光灼热总是离不开两位绝代佳人。
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马城脸黑一手一个,握住两女纤纤素手。
柳自华只是盈盈一笑还反握回来,让一干举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跺脚的有,叹气的也有。王月则俏脸一红轻轻将手抽了出去,马城气闷却又不能责怪她,还没睡在一起当然不能算数,心中懊悔前几日没有霸王硬上弓,偏偏要学方纨绔玩什么郎情妾意,不值当呀,悔的肠子都青了。
又觉得期待,做那种事强迫有什么意思,还得你情我愿的才够意思。
举子里,有个沉稳儒雅的轻声道:“月娘,你瘦了。”
王月大窘不敢抬头看人,讷讷道:“友夏,怎的是你。”
那儒雅举子仍沉稳道:“我来救你,月娘,朗朗乾坤,昭昭日月,他还敢凌辱你一个弱女子么,但有委屈只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