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站了半个时辰,马营精骑们就招架不住了,腰背也直不起来了。
只有丁文朝仍是站的笔挺,仿佛在和马城赌气,马城也不以为意,赌气就赌气吧,只要肯服从军令就行。看着依旧腰杆笔挺的八名子弟兵,再看看抓耳恼腮的部下们,马国忠面子上又挂不住了。
马国忠也是要脸面的人,部下们几次三番在后生面前出丑,终于暴怒了。
暴躁的马总旗亲自动手,抓起一根军棍,朝着一名松松垮垮的部下,劈头盖脸的抽了过去。
惨哼声中,开原精骑几乎人人都挨了军棍,叫起苦来。
马国忠咆哮着叫骂:“你等如此不知廉耻,被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后生比下去了,咱家可是要脸面的!”
一通军棍,抽的开原精骑们叫苦连连,人人都是一张苦瓜脸。
偏偏有了丁文朝这个好榜样,也没人再敢闹事,这就是部队抓典型的妙处了。
练了半日步战,刺杀术,再练上半日马战,三天下来,操练的七名开原骑兵皮开肉绽,身上的痞气大为收敛。最让人惊奇的是丁文朝,这刺儿头身上还带着伤,却一声不吭,忠实的执行了马城的每一个命令。
三日后清晨,校场。
开原骑兵,马家堡子弟兵,分成壁垒分明的两排。
马城的意思是让双方对练,见个真章,试一试这两支小部队的成色。
下了命令,七名开原骑兵齐齐爆出一阵哄笑,连马国忠也无法维持军纪了。
一名身材高大的骑兵,不怀好意的怪笑道:“这些娃娃都是咱看着长大的,小三儿,你穿开档裤的时候,还在咱身上撒过尿呢!”
“小五儿,你十岁的时候还尿炕呢!”
哄笑声中,被取笑的马家堡子弟个个憋的脸色通红,都有些泄气了。
{}无弹窗第二十一章刺儿头
不这样做,丁家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收银子的。
银子收了,气氛立刻就不一样了,丁父丁母,简直把马城当成了观音菩萨座前的善财童子,奉为上宾了。
丁家娘子也在厢房里和白氏有说有笑,把猪胸脯肉炒的香气扑鼻。
鸠占雀巢,丁文朝青肿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明明是在自己家里,偏偏被当成个外人了,妻儿父亲都围着别人转,郁闷的简直要吐血了。
直到丁家娘子把喷香的肉食端上了桌,马城才冷笑道:“你也坐吧。”
郁闷的丁文朝也站累了,刚想坐下,就被丁父突然一拍桌子,黑着一张老脸训斥了。
虽然是个佝偻的小老头,可这也是一家之主,丁父黑着脸发起脾气,也是很威严的:“跪下!”
郁闷的丁文朝扑通跪下了,这可是大明朝,父要子跪,那就一定要跪了。
丁父黑着一张脸,也不说话,丁文朝跪在冰凉的地上,额头冒汗,可硬是不敢起来,就连丁母也不敢劝。
人家姿态已经摆出来了,马城也懂得做人,冷冷的哼了一声:“起来吧。”
丁文朝也是被折腾的麻木了,默默的起身坐下。
丁父一个庄户小老头也说不出什么漂亮话,只是黑着脸训斥:“跟着少爷好好干,再有忤逆,别怪我和你娘不认儿子!”
丁文朝被教训的汗流浃背,慌忙答应,在老父面前再无半点骄悍狂妄了。
晚上,庄内。
马城看着肥沃土地里新发的青苗,心情大好,随口问道:“如何?”
扭腰款款而行的白氏,抿嘴轻笑:“少爷是名门之后,将帅之材,奴婢可不敢多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