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眼底渐渐坚定，做了决定。

第二天，张雪像往常一样出了门，却没让车送，而是说去逛逛街。

等她走出大门，没一会，那个满身恶臭的独眼乞丐，就远远辍在了她身后。

张雪的手抖了抖，闭了闭眼却依旧朝前走去。

直到走到一处安静的街道，没有一个人她才开口。

“你想要什么？”

独眼乞丐完好的那只眼底就发出光来。

“这就要看夫人的诚心了。”

张雪死死忍住厌恶，“我给你一笔钱，离开帝都，从此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夫人这是想做一次性买卖呀，可怎么办呢？我不做一次性买卖。”

独眼乞丐呵呵一笑，淡淡说了这样一句话出来。

张雪猛地回头，看向独眼乞丐。

“你不要太过分！”

“我的过分程度取决于夫人，夫人若不想让我过分，直接开口喊一嗓子就好了。”

独眼乞丐有恃无恐。

张雪最终没喊。

廖诗南沉默坐在床边，任由张雪拉着他的手和他说话，一声不吭。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小时候话不是很多吗？还和你姐姐争东西，怎么越大越不爱说话，一天也不见你说两句话。”

廖诗南还是没说话。

“好了，妈妈也不逼你，今天是妈妈错了，吓到了你，不过”

张雪的视线扫了一眼窗外，像是看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看，收回视线敛眉温声道。

“那个给你寄东西的以后还是别和她来往了，才见过一次，就给你寄东西，怕是有什么企图。”

“你现在还小，可不知道，这世上多少人心险恶”

廖诗南闭了闭眼，又…又来了。

这些话，他从记事起就一直听，小时候就是找个玩伴，也得听妈妈的才行。

大概这种话听多了，到现在这么大了，他好像一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

明明是他先缠着桃儿姐姐说话的，结果到了妈妈嘴里，又变了样。

处处约束着他，对姐姐却偏偏什么都给她，什么都随她

廖诗南如同木偶一样听完了张雪的话，等张雪让他走了，才起身出来了。

廖诗南出去了，张雪怔怔看着门口，视线不由自主投向了窗外。

从这里看出去，自然什么都看不到。

可她知道有道目光，那一双不，那一只眼睛一定一直盯着这里。

张雪的手慢慢抽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