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商的队伍越来越近,令刀无垢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并没有朝李达走过去,而是直接走向大乘法王。
巴尔罗早已将陈诚放在了地上,见对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巴尔罗将禅杖狠狠的往地上一杵,满脸暴戾之色,沉声道:“来者止步!”
队伍中走出一人,掏出一块令牌扔向巴尔罗,巴尔罗左手一探,接住令牌,脸上的暴戾之色顿时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和善,巴尔罗转身将令牌递给了大乘法王。
此情此景,在场的人明白了一个事实,对方并不是朝廷的人!
李达脸上的笑意凝固了,不由看向杨万里,杨万里也是一脸惊愕,他们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不是自己人,而大乘法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了,大乘法王把玩着手中的令牌,这个令牌大乘法王并不陌生,这是鞑靼可汗御前卫队的令牌,他身为鞑靼国师岂会不认得?
大乘法王笑道:“有劳诸位勇士!”
说着,将令牌转交给徒弟巴尔罗,巴尔罗会意又将令牌递向来人。
来人双手朝前做出一副接令牌的动作,但是他并没有接令牌,反而左手一把扣住了巴尔罗的右手脉门,右手连点巴尔罗胸前“膻中”“期门”和“章门”三处要害,随即右手猛然一翻,右掌结实的按在巴尔罗的胸口,巴尔罗猝不及防,遭此重创,吐血倒飞,撞向大乘法王。
来人偷袭得手,一把抓起地上昏迷不醒的陈诚,退了回去。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在场的人为之一惊,原本笑意盎然的大乘法王笑不出了,大乘法王扶着重伤的巴尔罗,解开他身上的三处穴道,交给秦东来。
此时的大乘法王面若寒霜,眼若冷电,盯着来人说道:“你到底是何人?”
来者解开陈诚的昏睡穴,将陈诚交给身边的人,摘下遮阳笠,随手扔到一边,露出一张刚毅的面孔,来人不卑不吭的说道:“在下乃东厂葛勇!”
李达见是自己人,还救回了陈诚,连声叫好。
东厂的人救回了陈诚,杨万里感到脸上有光,不禁得意的笑道:“杨某先前说过,咱们东厂的人自然会在关键的时候出现,李公公,咱们东厂的人没有让你失望吧?”
李达沉声说道:“逆贼,休要猖狂,凭咱家麾下的几百军士就足以取尔等狗命!”
众所周知,“化功散”之毒针对的是有内力修为的人,若是没有内力的话,“化功散”便没有丝毫的作用,而朝廷的军士在军中打熬身体,磨练筋骨,修炼的是外力,是以“化功散”之毒对在场的军士没有半点作用。
两百多军士将李达等人护在后方,长枪朝前所指,虎视眈眈的盯着任通天和刀无垢等人。
任通天在阵前来回踱了几步,看着眼前的阵势,讥笑道:“就凭他们?”
余音未落,一道洪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阿弥陀佛,贫僧还没有来迟吧!”
人未至声先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魁梧的年轻和尚手中提着一根看上去颇为沉重的禅杖,肩头扛着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和尚,两人健步如飞,只是片刻,便来到了场中。
来者正是大乘法王师徒,巴尔罗肩头扛着的不是钦差陈诚又是何人。
秦东来见到来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大乘法王的跟前,恭敬的说道:“弟子见过师尊。”
大乘法王颔首道:“不必多礼,事情可办妥?”
秦东来说道:“禀师尊,徒儿幸不辱命,他们如今悉数中了“化功散”之毒。”
“好。”大乘法王笑道。
秦东来是大乘法王的弟子,刀无垢等人这才恍然,难怪秦东来会暗算朝廷和镖局的人,原来其中还有这一层缘故。
大乘法王笑吟吟的看着刀无垢,施了一礼,说道:“刀施主,别来无恙。”
刀无垢还礼道:“托法王的福,刀某还算过得去。”
大乘法王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冲着任通天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看向眼前的大军,说道:“阿弥陀佛,今日贫僧不想大开杀戒,诸位施主可否听贫僧一句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