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倒抽一口冷气,这姑娘难不成有脑疾?竟敢讹诈九爷,胆子不小!
苏晏笑吟吟往她旁边一坐,单手撑着下巴,“你想要多少钱?”
云初微暗暗磨牙,她能说想杀了他么?被这登徒子当众轻薄,往后哪里还能有清白名声?更重要的是,她的心血就这么没了。
比起她花费心思做出来打算发家致富的面膜,把这登徒子活剐十次都不解气。
苏晏见她不答,慢悠悠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递给过来,“我住在京师城南宣国公府,姑娘可凭此来找,想要多少银子,我会一次性付清。”
云初微蹙眉。
他递过来的玉佩通体莹润,成色上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少说也值几百两银子。
这么昂贵的东西,他竟愿意给她?
“这是什么?”云初微不傻,前世出演古装剧的时候便了解不少,古代男子挂于腰间的玉佩,一般都有特殊意义,她可不想不明不白就被人给诓了。
“普通玉佩而已。”苏晏似乎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有了这东西,想要多少银子都可以?”云初微双目凝视着他。
“可以。”他回答得干脆。
捡来的便宜,不要白不要。
云初微一把夺过玉佩,冷嗤,“往后最好别让我再遇见你!”否则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真会冲动杀了他。
苏晏好笑,这咬牙切齿的小模样,是认真的?
云初微说完,带着梅子和赵伯,赶着牛车回了杏花村。
目送着三人走远走远,副将走过来,端着一脸见鬼的样子,尔后嘿嘿笑,“九爷对那姑娘上心了罢,否则怎会轻易把静瑶夫人传给儿媳的玉佩送出去?”
静瑶夫人是苏晏生母,也是苏老太爷的五姨太,母凭子贵,在苏晏因赫赫战功被授爵宣国公的时候得了圣上亲封为静瑶夫人。
苏晏听罢,撇唇,“早料到她不可能真的为了银子而去往顺天府把如此质地上乘的玉佩还给我,凭我的‘克妻’名声,那东西留着也是白费,给了她也无所谓,就当不慎弄丢了。”
抚了抚胸膛,那地方似乎还残余女子独特的柔软和馨香。
苏晏忽然有些头疼,他定是魔怔了。
南凉宣国公苏晏,苏氏家族最小的长辈九爷,除了拥有不负盛名的盛世美颜,还有个“四柱纯阳必孤命”的传闻远播在外。
顺天府对他芳心暗许的姑娘不少,奈何没人敢嫁,人人都怕被克。
因此,敢接近九爷的姑娘少之又少,甚至没有,由此可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九爷如此调情的姑娘,有史以来就这么一位。
故而,众将士在看到方才那一幕的时候整体呆若木鸡,忘了反应。
云初微在水里憋了一会儿气,对方还是不肯松手,看那样子,仿佛不听到她亲自求救是不罢休了。
开玩笑!她水性这么好的人会跟一个无耻流氓开口求救?
一念至此,云初微狠劲上来,她往上浮了一点,挣扎几下脑袋破水而出呼吸新鲜空气。
由于浮力的作用,苏晏的手开始松动。
云初微借势一脚踢开他,快速往岸边游去,头也不回,自己上了岸。
梅子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衫罩住云初微湿透的娇躯。
云初微坐在大柳树下,捋了捋湿漉漉的发丝,抬头时却见湖面平静如初,那个男人没跟出来。
她脸色一变,问梅子,“那个人没出来吗?”
梅子点点头,“奴婢一直看着呢,那位爷还没露头。”
两人在水里闹腾了这么半天,云初微也算想明白怎么回事了,合着他们都以为她方才沉下去,那个男人才会脱了衣服下水打算救她。
纵然对他的流氓行为咬牙切齿,可到底那人本意是好的,更何况他还有这么多兵将留在岸上,若是一会儿真出了什么事,她这个小小的乡野猎户女便是有十条命也赔不起。
心头暗惊,面上却尽量维持着平静,云初微拧干头发上的水,站起身来走向岸边,对着里面大喊,“喂,我都出来了,你还待在里面做什么?”
水面很平静,仅有几圈涟漪荡悠悠。
不远处的大批黑甲军士脸色齐刷刷变了。
副将三两步跑过来,怒瞪着云初微,“九爷呢?”
云初微抿唇片刻,指着水塘,“不是在里面么,你们下去捞不就得了?”
副将怒意更甚,厉喝,“放肆!你知道我们九爷是谁吗?他如此身份纡尊降贵下水救你,你可倒好,才捡回一条命就忘恩负义了。”说完,手一挥,“来人,给我把这不识好歹的女人抓起来听候处置!”
马上走过来三四个手持长枪的黑甲军,轻而易举就将云初微扣押起来。
梅子急哭,跪在地上求那副将,“大人,大人饶命,我家姑娘不是有意要冲撞大人的,还请大人看在我家姑娘刚落水的份上绕过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