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河闻言挑眉,“不可以代写?谁规定的?”
小兔子一看便知道不会撒谎,竟然还敢诓他。
冯河瞧着女孩小巧的耳垂逐渐红成一颗红艷艶的圣女果。
目光流连在那里,迟迟不肯收回。
正在写字的女孩闻言,笔尖再次微顿,强压下心虚抬起眼睛瞧他:“学校一直都这么规定,冯河同学可以出去看看门上贴的那张a4纸。”
看个屁的a4纸。
那张纸从贴上到现在,谁理会过?
“呵,”冯河掀起一抹吊儿郎当的笑,垂眸瞥着强自镇定的小兔子,心中斥责着对方的不乖。
大概是自己对她太好了,才会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是个绅士。
怎么惹都不会生气。
冯河舔了舔后槽牙,然后胳膊一抬,将腿边人立的大扫帚拍在桌子上,干枯的黄色竹条与桌子突然接触,发出“啪”地一声响。
乔小凝被一条分叉的小枝条碰到,吃痛地赶忙收回手,低头望向自己右手。
——白皙的肌肤上的那道痕迹明显的厉害,细嫩的肉皮容不得一点闪失。
大敞着门的器械室内光线昏黄,朦胧模糊,像是被谁在眼前罩了一层薄纱。
少年望着女孩手上那道红痕,抓在笤帚上的手不禁用力。
他滚了滚喉咙,仔细观察低下脑袋的女孩。
须臾,乔小凝站起身来,将借记本和碳素笔全部推到少年怀中,她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望过去,水光潋滟的,声音含水,可怜兮兮:“冯河同学,你真的很讨厌。”
然后在少年的惊愕、惊诧中,绕过对方,转身走出了器械室。
冯河愣了一秒,随即将东西扔给24班体委刘铭,“好好写,少了一项拿你是问!”跑了出去。
刘铭看冯河笑话看得正欢,突然被塞了一怀东西,他双手捧着笔和纸,蹲在角落中十分懵逼,“我?”
他看向器械室的老师:“不是,不说好让乔小凝写么,怎么又突然成我写了?”
…
冯河一路追到实验室楼下,这才追上了乔小凝,他跑到对方前面,急忙拦住对方的去路。
女孩低着头,用手背轻轻抹了一把眼眶,那上面立即多了一道水亮湿痕,扁着嘴想要绕过冯河,可偏偏少年烦人的紧,她往右对方跟着往右,她往左对方就跟着往左。
女孩气的眼泪又丰沛了些,斥责他:“让开。”
只是声音如果不是现在哭唧唧,又委屈又可怜的模样,可能会更让人害怕一些。
“让开做什么?”挡道的少年反问她,“让你这样一边哭一边去操场么……旭升去年才刚新建好的体育馆,你就这么去,怕是一准要被你冲塌。”
乔小凝被他拦住,走也走不得,过也过不去,还不停被他各种欺负。
女孩争辩不过他,又没法做什么,最后只好气的转头又往回走:“不去冲你们的新体育、体育馆,别再跟、跟着我……”
她委屈的厉害,虽然只和对方认识不过两天,却已经因为这个人哭了两次。
只觉得再也不想搭理对方,让冯河从她的世界里凭空消失才好。
那个烦人精却又再次挡在她面前,“那不行,你说不冲就不冲?我不放心。”
乔小凝透过朦胧的泪眼瞧过去,却只看到少年那张讨人厌的脸,上面勾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又坏又讨打。
远处主席台飘荡的五星红旗被风吹得打着弯,映衬在一片蓝天中,异常夺目。阳光洒在那根长长的银色旗杆上,斑驳地反射着光线。
那片美好的景色带着鲜明的色彩印在冯河的脑海中。
因为他大概永远也忘不掉面前这个女生在那片景色的衬托下,红着眼眶,用那双覆盖着一层雾气的眼睛瞧向自己,清澈又干净。
冯河觉得自己被对方瞧得口干舌燥,插在裤兜的手无声收拢。
女孩的皮肤白的仿佛莹润的珍珠,散发着柔和的年轻光芒。
尤其是那张被咬的泛红的双唇,鲜红水润。
比香甜的圣女果还要诱人几分。
女孩却不知道他忍耐的有多艰难,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委屈中,听到他故意发难的话语,眼泪更加决堤,抽泣着鼻子反问他,声音嗡嗡的,可怜又招人。
“那你说,你怎样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