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雅转过身,非常凄凉地看着袁默默,如同一位看惯世间生死离别的老者,目光中带着渴望,带着无奈,甚至还有一丝丝想不开。
四目相对,袁默默只觉得心脏颤抖了一下,如同被人拿起铁锤,狠狠地锤了一番。
在她的记忆中,鸭子总是如同假小子一般,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为人大方开朗,很少会遇到烦心事,或者说没有什么事可以伤到她,说是油盐不进倒也不算夸张,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目光为什么这么哀怨?她的面容为什么这么憔悴?她的阳光和激情跑到哪去了?
袁默默满脸的心疼,美眸也变得红通通的,轻轻地抱着林芳雅,哽咽道:“鸭子,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傻呢?你这样会把身体搞坏的。”
“墨水,我孩子没了,我想跟他一起走,我觉得好累,真的好累。”林芳雅再也忍受不住,痛苦了起来。
她的泪水绕过脸颊,来到耳边,最后顺着发丝流到被褥中去。
“鸭子,我不许你这样说傻话,更不许你做傻事,我就你这一个好朋友,你走了我怎么办?”袁默默轻轻地拍着林芳雅的胳膊,担忧地开口。
“墨水,我真的好怕,也好累,每次闭上眼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一幕,都是那个渣男和贱女人的模样,你说他们怎么那么狠心,那是他的骨肉啊。他背着我在外面勾搭别的女人,还住在我买的房子里偷情,他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呜呜。”林芳雅说着说着,声音便开始哽咽了起来,小脸挂满了泪水。
“乖,鸭子,我们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你放心,他欠你的,我一定要让他十倍一百倍偿还你,你是我心中的战斗鸭,你可不能倒下。”袁默默抱紧了她,泪水不停地流了出来。这一刻她有些词穷,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怀里这个几乎崩溃的女人。
人呀,都是这样,说别人容易,自己做起来却难如上天。
她想替鸭子分担一些伤害,却不知道如何替她承受,她想组织一些真诚的语言来安慰她,却发现自己真的词穷。
林芳雅翻了个身,在袁默默的搀扶下轻轻地坐了起来,靠在床上,一双眼睛浮肿着,无神地看着袁默默,哽咽了一会才开口:“墨水,我该怎么办?我现在不敢闭眼,只要我闭上眼,总会有一个小孩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哭着喊我:妈咪,我要回家,妈咪,我要回家。我想追上他,却总是被他越拉越远,我喊他,他只是对我哭泣,我知道,那就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