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关于需要干活的人,全村十六周岁以上、六十周岁以下的是都有干活的,特殊情况可以不干活。生病、残疾的可以酌情处理,少干或者不干。啊,对了,那些不愿意干活的人,先看看我手里头的这根棍子。”手臂粗的棍子于佳一一用力,只用一个手,用力的地方就断掉了。
“最后,修路是先从山荷村开始,然后长溪村,最后竹山村,这个顺序呢,是我同两位村长讨论过的,在座的各位想必对咱三个村下山的路也很清楚,哪是滑坡,哪有小溪,哪高哪低,山荷村周围是最适合修路的,这也是我第一次修路,所以准备先从最简单的开始,有经验之后再挑战高难度的。”
赞同修路的人比于佳一想象中的要多很多。
“我们这些老家伙被困在这大山里头都一辈子了,这辈子差不多也是到头了,我的儿子也随我一样困在这山里头没个什么出息,可是我还有孙子,现在有机会能让他们这些年轻人看看大山之外的世界,我这把老骨头有什么反对的!修!我们竹山村的路是三个村里最险峻的,所以跟外界的接触也是最少的,你们山荷村的年轻人还能经常下下山干点活,可是我们这边的年轻人只能困在这里头,最后修我们村的路也没关系,有这个盼头就好!”说话的是竹山村辈分最大的周强,是竹山村周家的族长,周强都八十多岁的人,听到周友宾集会是讨论修路的事情,就让自己儿子背着自己过来了。
“周老头都这么说了,我这个老头子说拒绝的话到显得我低人一头了,没周老头那口才,修路就修吧!”说话的是长溪村的族长徐荣,也是八十多岁的人了,平日里和周强没少较劲,年轻时就比谁吃的多、谁长得快,后来演变成谁先成亲、生娃,现在修路自然谁也不能弱了。
康康吃手手去啦,不跟你玩了“一娘是早就有修三个村的路的想法了?那怕是已经有想法了吧。”周友宾看着一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早就在心里谋划一遍了,周友宾不小瞧任何人,更何况自己眼前这个可是敢单枪匹马开修山路的,又敢进鬼坡岭深处打猎,这副胆识不说在女子中了不得,就是男子里也没几个能比得上的。
“周大哥倒是瞧得起我!不过我确实是有点想法的。”原身同两个村的村长打交道不多,对这两人的印象只是停留在各村人对他俩的评价中,有能耐,干实事,也热心,如今于佳一见到这两人到真觉得他们当得起这个评价,还得加上几个,有远见,不注重眼前小益,这些形容词说起来是轻飘飘的,真要做到可不容易。“我想先修我们山荷村的路,其中确实有一部分是我的私心,毕竟是自己家门口,怎么也要侧重点,我想两位大哥应该也能理解我。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山荷村所在的这一块的地势在修路中是最占便宜的,急沙江的主流正好是绕开了山荷村这一段路,山荷村这只有一个莲花河,塌方的风险要小上很多;另一个,这般地势起伏要小一点,不像竹山村这般大起大落;最后,就是山荷村这边的人口问题了,我们村里一共十二户人家,虽说青壮年待在村子里的不多,但是人心齐,也不用担心出现不和的问题。”
“唉!一娘最后这话倒是说到我心里去了,我们村就是太大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隔几日都会有什么扯皮吵架的事就算了,村里懒汉滑头也有好几个,整日里就想着偷鸡摸狗,不仅弄得自家不安生,整个村子的风气都要被他们几个代偏了!我这次这个修路就是担心这些人会出幺蛾子,之前一娘你说你有法子,倒是快说给我听听,以后我也照这你这方法行事!”徐进平日里也觉着自己是个厉害的,就是被村里这几个滑头给弄没法子了,打又不能打,骂也行不通,人家也没个什么地方需要求上自己的时候,人家还觉着自己这日子倒挺好,于是徐进可是特别好奇一娘的法子。
“我是有法子是不错,可是嘛,这法子估计不适合你。”于佳一将徐美丽也就是周嫂子端过来的茶水杯拿在手里,一口喝完了里头凉白开,两手捧着被子,用力,手里的粗陶杯就开裂成了小块,于佳一手上再使点力,小块的粗陶就直接变成粉末了,“徐大哥,这种人呢,外强中干的多,就要以暴制暴,这些人里头要真有个软硬不吃的,这般有骨气,我给他白修一条路又有什么不可以。”
徐进:“……”心想,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周友宾:“……”心想,好一个以暴制暴。
两人一时都懵住了,只盯着地上那堆粉末。最后倒是于佳一开口了,“看来这是吓着两位大哥了,只是弄碎了周大哥的这个杯子,改天我去镇上给周大哥在买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