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菲被吊足了口味:“舒医生,到底是怎么样生的?趴着?站着?……”大家都笑了。舒绛医生说:“这是个人隐私,我是没办法告诉你了,否则项瑾肯定要告我了。你还是问她吧。”莫菲菲说:“嗨,真是!项瑾,你来告诉我吧!”
项瑾说:“还是让我保持一点隐私吧,等你以后自己生孩子了,你就知道了。”看来项瑾也不准备告诉莫菲菲。莫菲菲无奈,说:“我生孩子,也一定要请舒绛医生帮我接生。”舒绛医生说:“那你得快点找个男朋友,然后嫁了。”莫菲菲朝梁健看了一眼说:“可是像梁健这么好的男人太少了,否则我早嫁了。”
大家笑了。梁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说:“你是没有真正了解我,我这人很多缺点。比我优秀的男人多了去了。”莫菲菲说:“哎!当了爸爸,就学会谦虚了。看来真是成长了。有人说,一个男人没有当爸爸之前,永远只是一个大孩子,只有当了爸爸,才会成长成一个真正的男人,看来是真的!”
大家又是一笑。只听到婴儿响亮的哭了起来,在梁健听来,声音极为悦耳。医生观察了一下婴儿宝贝,说:“现在可以给孩子喂奶了。”一块帘布拉上,梁健和父亲梁东方走到了帘布外面。
梁东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说:“梁健,我们到阳台上抽一支烟吧?”紧张刚刚过去,梁健可以松一口气,他说:“好。”两人到了阳台之上。这是在十六楼的高楼上,在阳台上看着早晨的城市,特别美丽。
也许是女儿的出生,让梁健看这个世界的色彩都发生了变化。梁东方说:“儿子,你也已经为人父母了,今天,有个事情,我终于可以跟你说了。”梁健很是诧异,他看了一眼父亲。
父亲的这句话中,隐含着特殊的含义,他说:“老爸,你是什么意思?”梁东方还是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深深抽了一口烟,说:“我是希望,我永远不会告诉你这个真相,但是我答应了你的父母,必须在你为人父母的那一天,将这个真相告诉你!”说着,梁东方看向了梁健:
“梁健,我和小珍都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你的亲生父母,在其他地方。”这事情,也太过戏剧性了吧?梁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等着父亲梁东方:“老爸,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梁东方说:“真不是开玩笑。”梁健无奈的一笑:“那我老爸老妈,在哪里?”梁东方说:“他们在北京。”
“在北京?”梁健难以置信:“难道,我老爸老妈也是高官?”梁东方说:“不小。”梁健几乎喊了起来:“他们是谁?叫什么名字?”
舒绛除去了她的无菌塑料手套,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老军医,我遇到一个难题了,你给我出出主意……”听到“老军医”这三个字,梁健就一下子明白了,舒绛到底是在给谁打电话了,就是北京部队中的老军医了。
深得项部长认可的老军医,还被众多首长认可,没办法回到宁州的老军医!看来,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即便如舒绛这样的医术高超的,也会遇上需要与别人讨论的问题。梁健只听到“嗯……”“那要是这样呢……”
舒绛在电话中与老军医说了整整一分钟。接着,就从产房之中,推开门出来一身除菌透明罩衣的赵科长,对舒绛说:“舒医生,情况很紧急,我的意见是剖吧!”
坚持到现在,最终还是要剖宫产?梁健和项瑾都是很希望能够坚持顺产的,但是如果万一遇上了生命安全的问题,那肯定是以生命安全为重,剖也只能剖了。
“不剖!”这时候,舒绛放下了电话,对赵科长很肯定的说了一句:“我们都是习惯思维了,换一个角度。”舒绛朝梁健只是点了一下头,然后又进入了产房。赵科长也只是看了梁健一眼,赶紧跟着回进去了。
梁健的父母也因为焦虑,围困了过来,对梁健说:“如果顺产实在不行,那就剖吧。”农村出身的父母,对于医院本身就有一种敬畏,心里没有底,梁健是充分理解这一点的。梁健说:“我们要相信舒医生。”
接下去,就是漫长的等待,又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梁健就坐在产房外面位置上,不再动,等待着……梁健的父母不时瞧瞧梁健,尽管脸上满是焦虑,但是也不再说话。心里默默祈祷,一定要母子平安……
与此同时,从北京开往宁州的高铁之上,项瑾的父亲项部长和老军医已经出发了几个小时,车子已经过了济南站了,一路南下,再几个小时应该就可以到达宁州了。项部长侧过头问老军医:“项瑾不会有事吧?”
老军医笑笑,淡然地说:“不会有事。有舒绛帮助接生,你就放心吧。我们俩已经沟通过了,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项部长放下心来,对老军医说:“你和舒绛有多少年没有见面了?”老军医说:“二十一年了吧!”
二十一年!项部长不由也是一震。二十一年,一个女人可以从花样年华变成明日黄花。项部长说了一句:“老军医,你是足够残忍的。”老军医说:“不是我残忍,是首长们不肯放我走。”项部长说:“首长们,难道真这么不近人情吗?如果你什么都不要了,首长难道还不让你走吗?”
这话,让老军医陷入了沉思,望向了车窗之外。
大约在清晨四点多,莫菲菲也已经赶到了医院,她听了情况,安慰了梁健的父母,说:“放心吧,舒医生是整个宁州,医术最高的医生了。她肯定有把握的。”然后,她坐到梁健的身边,握了一下,梁健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