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螳螂捕蝉

我的高冷老婆 笔龙胆 3213 字 11个月前

姜岩不假思索地回答:“没错。”

李菊说:“朱部长让我问一下,原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的家庭住址,你这里应该能查到吧?”

姜岩说:“分分秒秒的事情,你稍等下。”

姜岩翻出了个人重大事项报告单,将朱新毛的家庭住址报给了李菊。李菊一对,还真是没错,这的确是朱新毛所住的那栋楼。

等梁健的车子在前面拐了个弯,周强强不敢怠慢,立马跟了上去。李菊又给朱庸良打电话:“朱部长,我在翠苑社区。刚才梁部长去了翠园社区一户人家,你猜是谁家?”朱庸良没有心情猜测:“你直说吧。”李菊说:“是原区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朱新毛家。”朱庸良心里一顿:“朱新毛?”

这个名字,让朱庸良很有感触。前些天,朱新毛多次到区长周其同那里大吵大闹。朱新毛是区委免去的干部,照例说,朱新毛若是对区委的处置不满意,首先要找的应该是自己这个组织部长,但他并没有来找自己,却去找了区长周其同。这里面不免让人觉得有文章。揣着这个问号,朱庸良前些天还特意去找了周其同,想从周其同嘴里了解到一些内幕,可周其同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这个朱新毛,自己犯了错误,却来找我”,把问题给绕了过去,并没有让朱庸良掌握更多。

这让朱庸良很是不安。

朱庸良一直以为自己跟周其同他们是非常坚固的同盟,可如果身在这个同盟中,在一些至关重要的事情上却被蒙在鼓里,这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关于朱新毛的事情,朱庸良敏锐的感觉到,这其中一定有猫腻。干部问题是组织部和区委管的事情,朱新毛无缘无故不可能去周其同办公室吵,而周其同若不是有把柄在朱新毛手上,作为堂堂长湖区区长,面对朱新毛的大吵大闹也不会只是这样不咸不淡地躲避。既然周其同不愿告诉他,他却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掌握更详细的情况,让周其同知道,他朱庸良,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朱庸良对李菊说:“这件事,你做得很好。继续跟紧跟牢梁健,一有风吹草动,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朱新毛的行踪一下子断了,梁健不知去哪里找他。车子开到翠园小区大门口,看到“蓝吧”,梁健踩下了刹车。“蓝吧”有一个落地窗,正好对着翠苑小区大门,坐在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从小区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流。

梁健把车停在“蓝吧”的停车位上,走了进去。找到个正对翠苑小区大门的位置,刚坐下,便有服务员过来问梁健,喝酒,还是其他饮料。若是晚上,梁健可能会选择喝酒。毕竟这个酒吧还是头一次来,酒吧酒吧,喝点酒才有感觉。可现在才下午,又开了车,梁健想了想还是要了一杯哥伦比亚咖啡。服务员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哥伦比亚,只有炭烧咖啡。”梁健说:“那也行。”

酒吧装修得挺有特色,一律的木结构,靠近吧台旁的一面木制墙上挂着两个牛头,下面则满满地贴了照片,因为这个,酒吧一下子便有了艺术气息。门面虽然不大,里面却别有天地。吧台后面还有一个演出台,竖着麦克风,旁边还有一架原木色钢琴。晚上应该很热闹,不过,这个时间点,人却并不多。

里间,隔着座位的一张沙发上,背对着梁健坐着一个黑发女人。那一头长发,乌黑发亮,绸缎一般垂下来。

{}无弹窗翠苑社区是一个老小区,但地处市中心,地理位置绝对是优越的。朱新毛的房子在这里,说明他也是这座城市中首先买得起房子的一拨人。虽然他还住在老小区,指不定他哪里还有新房子,甚至别墅什么的。很多领导干部,都会装穷,腰缠万贯,穿得却是布鞋子,几十块一件的外套。当然,这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叫低调。这也是做领导的一项基本功,不显山不漏水!

社区大门左边,有一家酒吧,叫“蓝吧”。在商业上有一句话,叫地段,地段,还是地段。蓝吧,门面不大,但因为地理位置的绝对优势,人流量大,在镜州市也小有名气。梁健听很多人讲起过,自己却从来没有来过。

拿出区机关事务管理局那个女孩给的地址,梁健开着车按图索骥,把车停在楼下不远处,上了楼,他在朱红色的铁门上找了一下没发现门铃,便用手在门上敲了敲。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大婶,一张脸暗淡粗糙,神色冷淡。梁健的目光不由往下挪了挪,看清她的穿着普通,毫不讲究,是一个标准的家庭主妇。

大婶的声音和表情一样冷:“你找谁?”

梁健朝屋子里瞥了眼,从客厅的大小看,屋子应该比自己的租房大不了多少。这些老小区的套型,大多如此,最大也就八九十个平方。屋子里有些凌乱,不少衣服直接挂在饭桌边的椅背上面,一张木沙发上,袜子和裤子被坐成瘪瘪的一塌。梁健心下怀疑:难道,这就是一个堂堂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的家,虽然他已经被免职了,但那只是不久前的事,而他在局长职位上却许多年了。

虽然满肚子疑问,梁健还是问:“请问,这是朱局长家吗?”

大婶的目光冷得像冬日里挂在屋檐下的冰棱子发出的光,语气里也迸射着寒气,说:“这里没有朱局长,只有朱新毛。朱局长早已经死了!”

梁健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女人铁定是朱新毛的老婆,否则不会如此说话。可从她的话中也不难看出,这女人是个泼辣货,而且还是个势利的泼辣货。作为一个领导干部,没有一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妻子,不管官当多大,都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但这种遗憾,在官场司空见惯。梁健脑中忽然闪现当初和陆媛在一起时,在她父母家吃晚饭时那种胸口如堵大石的情景。

梁健说:“朱局长,虽然官职被免,但还是正科级。称朱局长也算不上错。”

大婶的目光剑尖一样往上挑了挑,明显不吃这一套:“这些话你留着跟他自己说吧!对了,你是什么人?找朱新毛有什么事?”

梁健看她咄咄逼人,吐了一口气,说:“我是区委组织部的,朱局长在不在家?”

大婶的目光一下子暖和了许多,语气也缓和了些:“组织部的?怎么,你们终于想通了要给他官复原职了?”

梁健一愣,说:“这倒不是,但我想找他先聊聊,至于职务的事,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