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映桐看了一眼满脸愤恨的穆忱莺,直爽的人表达心情就是这么直接,细细一品,又带些弦外之音。
这是个标准的将二代,在军中能从一个阵前卒爬到参军位置,靠的可不全是斗勇比狠。
这样的人,从小熟读兵法,粗中有细,排兵布阵是一门大学问。
她不是不会弯弯绕绕,她是不屑。
她说那一番话意思很简单:我们保疆卫国,为什么得不到更好的待遇?你既然问了,那我就卖一卖惨吧。
舒映桐对穆家很敬佩,在人为或是天灾面前依然守着国土不让敌国侵犯一步,不是喊喊口号的。
那是用鲜血和尸体堆起来的。
“我能帮你解决众军士吃盐的困难,教你们自制。”
“什么!”
穆忱莺呼的一声站起来,起得太急,凳子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她撑着桌面,刚想开口,警惕地望了两眼左右,凑近了压低声音,“当真?”
穆家军镇守国界,虽在育川辖下,却不是由当地拨粮草和军用。
西南瘟疫横行,邻国犯境,烧杀抢掠毁道,意图切断他们的粮草供给。
他们可以潦草地以野草野菜加粮食填肚子,可是不吃盐,人没力气,士气就提不起来。
这种事经历一次就足够让她铭记于心一世,如果军中能储备食盐,那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跟我出去一趟。”舒映桐起身率先往门外走,跨过门槛之后回身看穆忱莺还站在那发愣,不得不提高声音,“走啊。”
“哦哦!”穆忱莺顿觉浑身的热血胀满胸口,眼神亮亮的,想吼两声又闭上了嘴,脚步雀跃地追上去,“咱们去哪!”
舒映桐抬手指指远处的连绵群山,“进山。”
为国而战的将士们怎么能因为区区食盐逼得用醋布做调味品的境地?
穆家一门忠烈,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