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无分文,连一口薄棺都置办不起。
非亲非故,萍水相逢,他却愿意帮她做这么多琐事,如何能叫她不感动。
心里有千言万语,最后只能化为一句谢谢。
“多大点事,赶紧忙你的。”洛铮抿嘴笑笑,继续把筐子里的香烛纸钱往外拿。
罗敬把最后一口饼子塞进嘴里,玩味一笑,看这情形,哪还用得他在那瞎操心。
这小子哄女人不是挺上道的么,人家在乎什么,他就卯足了劲猛攻,也舍得下本钱。
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那群战战兢兢的人,拍拍手上的碎屑,拎起双斧。
“都抖什么啊真是,糟践女人的时候不都挺能耐的?我这人吧,也不爱跟人磨叽,来吧,谁先来!”
“大爷…饶命啊…”
“大爷,我们不敢了,饶命啊…”
那群男人吓得连连磕头,哆嗦着求饶。
罗敬不耐烦地踹翻一个离他最近的,沉下脸。
“看见桌上那口瓮了吗?杀人不过头点地,老子都没你们狠毒!今天一个也别想落下!秋妹子,你说,都有哪几个杂碎斩人手脚的!哪些人把她活活折磨死的!”
叶妤秋抬袖抹去脸上的泪,抱着瓮额头抵在上面,扯动嘴里微笑着轻声说:“织秀,每一张脸,我都帮你记着呢。”
整个傍晚,晒谷场上的哭嚎声响彻云霄,鲜血染红地面,躺在地上的人像蛆一样疯狂扭动。
“别看。”洛铮伸......
手罩住叶妤秋的眼睛,满手湿润。
叶妤秋揪着前襟又哭又笑,“不,我要看,我要帮织秀看。”
说完眼前一黑,软软倒下。
洛铮脸色骤变,一把捞住她拦腰抱起,“大哥,她昏过去了,我先送她回去!”
“去吧,这边我来处理。”罗敬挥挥板斧,朝那些站在外围哭天抹泪的家眷们抬抬下巴,“还不去家里掏香灰?流血流死了可不关老子的事~”
洛铮把叶妤秋抱回去,探了脉象放心不少,合上房门之后立刻往晒谷场跑,县衙晚一点要来人,要忙的事挺多的。
月朗星稀,村里蛙声一片,偶尔从几户人家屋里传来哭声。
兄弟俩目送衙差押解人犯离去,齐齐呼出一口气。
“大哥,我看那班头的脸都快扭抽筋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你还怪上我了?我这不是为了给秋妹子出气么!心结解开才好接纳你小子嘛!看她把你给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