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茶棚生意,做的就是饭点和歇脚的生意,菜摆了一桌,陪客的却只有罗敬。
吃过饭,罗敬把灶房吊在房梁下的熏肉装了一篓子塞进车厢,“唉!劝也劝不动,打又打不过!”
他愤愤不平地瞪了景韫言一眼,??“我现在不比以往,想跟着一块去给你做个使唤都不行!”说着掀开袖子苦着脸看着新鲜的刀口。
“也不知道你们这法子奏不奏效,你说你们清澜山庄又不是没人了,你干嘛非得亲自去,真是愁死个人!唉!”
景韫言倚着马车气定神闲看着他,噗呲一声笑出来,“我是去救人,??不是去送死好吗?真是成了亲就是不一样,??你以前可没这么杞人忧天。”
想当初罗大当家是多么的豪气干云啊,要战便战,谁犹豫一下谁就是孙子。
如今脸上的刀疤还在,人却随着做了这行生意圆滑了不少,不过那一身铁骨铮铮却是不减当初。
他转头望了一眼站在远处和舒映桐道谢的妇人。
长得温婉柔美,说话时轻声细语的,一笑起来嘴角边绽开两朵梨涡,难怪能降得住这个莽汉。
手里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小小年纪被教养得端庄有礼,只不过好像因为和罗家母子相处久了,隐隐有被同化的势头。
“你还有心思揶揄我?媳妇那是用来疼的好吧,哪像你,送死还拉上媳妇一起,??没谁了。”罗敬没好气地怼了他一拳。
“不过看你媳妇也是沉稳性子,我这也不劝了。反正说好了啊,??给我全须全尾的回来,??我还等着你俩的喜酒,知道没!”他啧了一声,一看景韫言笑得风轻云淡的样子就来气。
“知道啦”景韫言扬手拍拍他的肩膀,??“今天过来一是吃个午饭,二是想跟你招呼一声,有时候......
吧,兄弟情义情抵不过巨大利益。有些生意是暴利,但不要让他们借着你的名头去做。”
做了这么多年大当家,罗敬不蠢,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当年寨子解散,大多无家无业的弟兄被招安去了军营。也有一部分有妻小的转行做了其他营生。
跟着他到这里来开茶棚的也就三四个落下残疾没处去的。
他们风云寨在暨宁省可谓是名响声臭,好些弟兄要么去了别的地方,要么就是混不下去来径南省投奔他。
这兆宁府位于沅江上游,他跟官府也算有点交情,弟兄们瞄上水运生意再正常不过。
他们把分来的银子集齐一处,买了两艘货船,做的是低买高卖,买进卖出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