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行舟指指桌前的衙差,微微一笑,“你否认得太快了,你看看他们的反应,应该发愣,而不是急于否认。”
垣县地处偏僻,信息闭塞,一般人听到高桥这种姓氏首先应该是出现认知上的茫然,??继而感到稀奇。
他也没听说过高桥这种姓氏,不过去京城赶考的时候听客栈里的行商吃饭时闲聊听了一耳朵,他们还当成笑话调侃来着。
高桥这时才愣住,??眼里的懊悔一闪而过,他又垂下脑袋开始瑟瑟发抖,呜呜地哭,无声无助又委屈。
“本官不同你兜圈子。”安行舟抬起下巴看着那几个衙差,“景公子走之前跟本官提过一件事,宿真男子有个特点,你们褪了他的裤子就知道了。”
景公子走时同他说过,宿真男子在容貌上并不好辨认,但是他们有个奇怪的特点。
林伍满脸复杂地蹲下身子,示意其他人架住他,唰了一下褪了他的裤子。
“噫”他嫌弃地往后仰,唰了一下赶紧穿回去,“多大了还穿尿戒子....笑死....”
他还以为宿真人那话儿有啥不一样的呢,结果看见个这....
衙差们哄笑出声,高桥眼睛像淬了毒一样在他们脸上扫了一遍。
“哟呵不装小白花了?”林伍舔着牙齿森寒一笑,甩甩手腕掰手指,“在你爷爷我面前,这套不管用知道不!大人,咱们县衙的特色也让他尝尝呗,他们那估计没有”#......
几个衙差附和点头,咬牙笑了,“对!”
昨天景公子舒姑娘跟安大人后面谈了什么完全不知道,不过安大人告诉他们这次天花乃是敌国细作有意为之。
从昨晚到现在,整个县衙的官吏都是连轴转,忙得不可开交。
连走路慢吞吞的老县丞都带着人在各商铺间奔走筹钱筹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要不是这细作跟同伙里应外合,垣县何至于此!
安行舟看他们个个义愤填膺,抿抿嘴角,撑着额头很认真地翻看供词。
几个衙差笑嘿嘿地开始搬刑具,“咱们也是有分寸的人,保证留活口送去府城。”
没过一会,审室里惨叫连连,夹杂着衙差们的喝骂声。
安行舟时不时抽抽嘴角,揉揉额角,偶尔偷偷瞄一眼,眼角抽搐。
这几个不愧是在监牢待了多年的人,手段花样百出....
残暴是残暴了点,不过,他心里一点也不可怜高桥。
里头忙得热火朝天,外头急急走进来个小八字胡年轻衙差。
“大人嚯”他诧异地看着忙活的众人,砸砸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