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动了一下脖子转过头,认真剥枇杷的他侧脸像一幅画,浓密的睫毛乖乖垂着,从鼻梁到下巴,冰雕玉琢线条流畅,不做表情的时候精致又不失锋利。
丰润红唇忽然勾起愉悦的弧度,他抬头倾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很好看对不对,有没有长在你的心尖上?”
“自恋是一种病,得治。”她默默伸手接住吐出来的枇杷核扬手丢进墙边的木桶里,继续低头看舆图,“想叫你把垃圾桶挪过来而已。”
“啊,好伤心…”他委屈地捏着刚剥好的枇杷喂到她嘴里,捏了一下。
枇杷汁水淌到唇边,她下意识地舔了一下。
柔软的触感在指尖停留了一瞬,??他的眸色骤然幽深,??手指不退反进把那颗枇杷拿出来丢进桶里,扑过去抬起她的下巴,大拇指轻松按住她的唇,“我也想尝尝饭后甜品。”
舒映桐敷衍地扯了个微笑,拍开他的手,看了一眼被随便丢在桌上的那盘枇杷,伸手抓了一个过来在他面前晃了晃,“知道朱萸为什么对赚钱那么执着么?”
他神色怏怏靠在她肩上幽怨地盯着在他眼前晃的枇杷,“因为以前穷嘛”
这种时候谁要管那憨货为什么喜欢赚钱,不给亲就很过分!
舒映桐边剥枇杷边说:“她以前是种地的,连饭都吃不饱,你不觉得心酸可悲吗?”
没有完全熟透的枇杷不好剥,等剥好之后表面坑坑洼洼的,“粮食产量低是一......
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苛捐杂税。”
她捏着枇杷塞进他嘴里,满意地看着他酸得直皱眉。
环山村可以免四年赋税,但是过几年后照样要交那些繁重的赋税。
如果是太平年还好些,动荡年加税可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她扶正他的脸,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不得不告诉你,铁腕削藩看起来是把皇权集中了,但是农民被长期压迫,他们还是会揭竿起义的。就像前朝一样被地方势力冲破宫门。”
“不一样。”景韫言摇摇头,“前朝灭亡是因为皇室奢靡无度,百姓民不聊生。文渊并不是昏君,他是一个有抱负的君王。”
如果文渊是个废材,他们也犯不着花那么大的代价扶他上位。
这一点,他很有信心。
舒映桐叩叩桌上的舆图,神色淡淡,“那又如何,一个穷得快养不起军队的君王,连和敌国正面交锋的资本都没有。准备在入侵者的铁蹄之下谈抱负么?尊严只在剑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