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见他脸色铁青端着堆得冒尖的生煎包进来,寻了个离柜台最近的桌坐下,恶狠狠地往嘴里塞包子,恶狠狠地瞪着姑娘。
吃了一篮子,估摸着吃撑了,这会子要了一壶酒,继续一边喝一边瞪。
“人傻钱多,摆阔失败恼羞成怒。”舒映桐淡定地回她,头也不抬地继续拨算盘。
朱萸回头瞅了一眼赶紧回头,纠结地看着她,小声地问:“他不会掀桌子吧?”
她们跟沈三公子没什么交情,但是跟沈东家有交情啊,旁边那个貔貅摆件还是人家送的贺礼来着。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气得跟斗鸡一样,万一要是掀桌子还真不好拿他怎么办。
“不会,这点修养还是有的。”舒映桐淡淡一笑,“你去送一壶酒给他。”
越是心思简单的人越容易把情绪表现在脸上,那傻缺虽然是个急性子,倒也不像什么心胸狭隘之人。
临近打烊时辰,朱萸开始赶人。大部分人都听说过十二食的规矩,一到戌时末,有钱也不让你继续在铺子里待着,很配合地结账走人。
沈骁抱着那篮吃不下的生煎包路过柜台的时候,眯起眼睛恨声怒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没听说过。”舒映桐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收好账簿起身往院子里走,只留给他一个笔挺的背影。
沈骁噎得直喘气,微醺的俊脸顿时涨得通红,重重地哼了一声大步离去。
结束一天的忙碌,舒映桐洗漱完回来一进房间就看见朱萸抱着钱匣子坐在床上数钱。
“下去数,脏死了。”舒映桐拧起眉头嫌弃地看着那个财迷。
“不会啊,咱们挣的是干净钱。”朱萸捏着麻绳继续串铜钱,嘟囔着反驳。
一百文一串,这样比较好计数,用的时候拆开结就行。
“你知道一枚铜钱经过多少人的手吗,反正别在我床上数钱,一会去洗手。”舒映桐放好木盆走到床边严肃地盯着她。
“哦....”朱萸乖乖地下床坐在方桌边继续忙活。
整理完了之后满眼欢喜地看着里面规整的铜钱和银角子,“哎呀,我太有本事了,今天赚的比昨天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