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空跟你磨叽,你这鱼就是死鱼!捉的时候还好好的,我不过是回头跟人打了声招呼,这鱼就被换了!”
“你嫌活鱼上称乱甩,硬要说吃秤!我问你拍晕了秤行不行,你答应拍晕我才做的!现在当然翻肚了!”
“这就不是我买的那条!就是趁我不注意拿死鱼调包蒙我!”
对于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朱萸一点没打算管闲事。蹲在木盆边上挑鲫鱼,打算买两条回去给珍娘炖汤喝。
旁边也蹲下来一个人,看伸过来的手腕戴着的玉镯和衣料有些眼熟。
转头一瞧,那张毫无表情,淡眉三角眼嘴角向下寡淡的脸,可不就是小周子说的那个逼死人的布庄东家?
年前在瑞兴布庄买布时见过面,帮她铺子里的那个胎记姑娘出了头,后面回去发现多了半匹细棉布。
记得她跟那对母女不假辞色,当时觉得她性子和姑娘挺像的,现在把她和逼人跳井的事一连起来觉得和刚认识时候的姑娘更像了。
都是人狠话不多的…
“秤鱼。”她挑中了一条两斤左右的草鱼,冷冷地打断了旁边的争吵。
“好的。”书生气得胸膛起伏不定,但见有生意要做,还是缓和了脸色蹲过来伸手捞鱼。
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甩了一下,“我的事还没解决,你想耍赖?!”
扑通一声,那条草鱼挣扎脱手,水花四溅,朱萸和薛娘子结结实实溅了一脸一身的水。
“你是不是有病!”娇喝声火冒三丈。
“闹够了?”冷硬的声音气场全开。
一怒一冷两道目光直直射向赵婆子,她哆嗦了一下,呐呐地再次道歉。
“对不住对不住....”书生急得连声道歉,“没捉稳让两位客人受委屈了,客人尽管挑,价钱给你们算便宜些可以吗?”
朱萸和薛娘子同时掏出帕子擦脸上的水珠,脸色有些难看,但见这书生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也没为难他。
“先把我的事解决了,她们溅点水都能便宜,你给我死鱼必须便宜一半!”
朱萸噌地一下站起来,“不是,我听了半天,你也不嫌鱼死不死的,就是想占便宜?他刚才都说不想卖给你了,他拿回家吃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