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里邻居的住得近,自然知道她们家那些糟心事。心里着实有些替她生气,看着挺麻利的一个人,对家里人未免让步太多了?
“也不能那么说,她们也挺不容易的。你看玉兰每天回来都先往我们这边来,也是想来看看有啥要帮忙的。”
“嘁”中年妇人不屑地嗤笑一声,接过前面人递过来的小桶扔进井里,利索地摇着木把手,“没出力当然要做做样子了!”
一桶水打上来倒进脚边的桶里,她又把桶扔进井里,“你先舀了水去淘米。”
金发媳妇眯眼笑笑,走到一边蹲下身子舀水。
“两家都欠着债,男人都出去跑村,女人只能在家把活计都扛了。我家好些,多出点力也是应该的。玉兰心不坏,我早上去地里,看到我家菜地的杂草都打理干净了。”
金发媳妇一句没提小姑子,在她看来,伺候婆婆是儿媳妇应该做的事,小姑子有自己的婆家要照顾。
不来照看娘家老母也是合理。
“其实,说到底,这事没什么好比的。如果我男人是独子,我们还是一样要伺候我婆婆。玉兰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气。粮食一升不少,有时候也让娃子拿些筒骨和猪尾巴送过来。”
中年妇人没好气地呼出一口气,蹲下过去一边淘米一边瞪她,“也不知道那婆娘给你灌了什么迷汤,尽给她说好话了!你说说你,图什么啊?”#......
金发媳妇摇头失笑,从篮子里拿了一根萝卜出来放进水渠里搓洗上面的泥巴。
“都是女人,心里的苦只有女人知道。我能图什么,图个家和万事兴。要是天天跟乌眼鸡一样斗,日子不得更难?”
说到底,她们妯娌不亲近也判不出个对错来。
当年她先进门,金发的奶奶还在世,对于她这长孙媳妇自然是多疼爱一些的。
婆婆手里有支陪嫁来的银簪子,敬茶的时候这支银簪子就戴到了她头上。
后来婆奶奶病了一场,家里的银子都去得七七八八,等给金发弟弟说媳妇的时候,勉勉强强凑够了聘礼把玉兰迎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