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子有人帮着管,平时皮得天天挨揍的回来也能背两首诗给家里人乐呵乐呵,也挺好。
珍娘停了针线,低头久了脖子有些僵,左右转动活动的时候瞧见门外不远处走来好几个人。
为首便是春蓝色长袍一身清雅的安行舟,与他同行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左右年纪的男子,方脸方颌相貌端正。
茶色锦袍腰坠玉佩香囊,看着便知是个富贵人。
落在后面几步的两个妇人温雅端庄,各牵着一个小女娃。其中一对母女是熟人,安夫人和月儿。
珍娘连忙放下手里活往院里走,“映桐,安大人带着客人上门了。”
手脚麻利地把晒被子的水泥墩子移到一边。自己村里人可以不讲究,安大人他们好歹是贵客,挡路可不行。
“今天先谈到这吧,后面的事到时候再议。”舒映桐起身,望了一眼门外,果然看见生面孔。
村民一听安大人来了,连忙起身把桌凳移到一边垂手站好,探头见他穿的是常服,连忙把要跪迎的新媳妇劝住。
舒映桐理了理衣裙不紧不慢走到院子门口微笑颔首,“安大人安夫人别来无恙,给几位拜个晚年。”
“舒姑娘好本事!”安行舟满脸笑容拱拱手,脸上神采飞扬,“数月不见,环山村新风貌真是刮目相看啊!”
“微不足道,寒舍简陋,几位请进。”舒映桐不着痕迹打量了一番那一家三口穿着和周身气质,心里大概猜出来意,口气客气了几分。
这县里说白了,安行舟就是土皇帝。看旁边那位中年男子,落后安行......
舟半步,说明地位在他之下。
七品知县芝麻官又是外调来的,自然不存在什么同僚踏春游玩。再往下就是八品九品,那都是基层官员,一辈子也没机会面圣,更不可能出差公干。
看他五官端方,眼神锐利,脸上却挂着和煦笑容,怎么看都像那种职业性微笑,甚至有点....市侩。
安行舟这人有些迂腐书生气,能放下身份带这人上门,很明显,谈生意。
村民们也没闲着,自动自发把桌凳摆好便退到一边,见安行舟他们进来纷纷热情问好,客套完了就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