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摸了摸自己脸,也没泥巴啊,她们好像并不是很惊艳他的长相?
就是那种很普通的欣赏,跟看一棵长得肥壮的白菜似的,淡定得很。
穿过一排木棚,景晁带着司曜停在灶房门口,后退一步上下打量司曜。
像个慈祥的老母亲一样给他整理好被扯得松松垮垮的袍子领口,扶正玉冠,理顺冠带。
嫌弃地看了一眼他的鹤氅,嘟囔一句:“摆啥阔,脱了。”说完,扬手一拉系带,鹤氅被他挂在屋檐下晒菜干的挂钩上。
“我是亲徒弟吗...”司曜弯起僵硬的嘴角,这好端端的把他身上的鹤氅取了,没想过他会不会冷吗?
“啧,一身红,骚里骚气的,也不知道雪梅喜不喜欢。”景晁嫌弃地打量了两眼,破罐子破摔地推着他往灶房里走。
要不是迫于师父武力值打压,他真的很想掉头就走。
来接趟师父回山庄而已,谁要管一个村姑喜不喜欢他?
荒了个大谬!
踏进灶房,一股暖暖的热气扑面而来,还伴着黄豆的磨成浆的豆腥味。
进门右手边一排木架搭着木板,上面整齐排列着切菜墩子,大大小小的笸箩簸箕里码着择好的菜、佐料,干货泡在陶盆里。
木板墙上钉了一排架子,挂着各种刀具、长柄勺子、漏勺、锅铲、笊篱。
左手边摆了一排橱柜,地上还有一排瓦缸、坛子、水瓮。
房梁上吊着各种腊味。
麻雀不大,五脏俱全。
亏他还在县城菜市场扫了一圈货,就怕来了村里吃糠咽菜,看来是考虑得有些多余了。
啊,钱都花了,好心痛!
最里面砌了大灶,两口大锅,一口深肚小锅。
锅里奶白色的豆浆正在咕噜咕噜冒泡,大灶旁边站着两个头上包着蓝色布巾的姑娘背对着门口,看布料和师父身上的大概出自同一匹。
身量稍矮些的握着打磨光滑的长木棍正搅着锅里的豆浆。身量稍高些的弯腰拉起铺在筲箕上的麻布豆腐帕四个角,利落扭在一起。
筲箕底下用个井字型木架隔着一个大木桶,豆腐帕一拧,包在里面的豆渣里残留豆浆顺着筲箕底部哗哗落到木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