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人挺好的,有一回娘不小心掉了一张粮票急得都快哭了,是她拾到了送回来的。
那粮票可没有名字,拿了就能去粮仓兑粮。
“哎?冬生你干什么去!你不要跟她在一块!她弟弟是杂种!”栓儿气得跳脚,要冲上去追冬生。
“你说什么!”舒映桐脸色一沉,伸手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拖回来,盯着他的眼睛厉喝:“你说她弟弟是什么?你再说一遍!”
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骂人!
被人牵着鼻子走,对别人使用冷暴力,搞孤立!
死蠢!
正在玩耍的孩子们吓了一大跳,看到舒映桐发怒的样子,连忙退到一边站好,大气都不敢喘。
头一回被舒映桐这样对待的栓儿吓得白了脸,眼泪蓄满眼眶要落不落。望着她冷厉的眼睛,抖着嘴唇不敢出声。
他知道杂种是不好的意思,刚才也是太急了才脱口而出。
看到二丫姐姐这么生气,感觉她再也不会疼他了,现在心里已经后悔死了。
“这话谁教他的。”舒映桐严厉地扫了一圈在场所有孩子,语气已经没有之前尖锐。
暴怒这种失控的情绪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迅速被压制下去。
栓儿才五岁,哪里懂什么杂种,她手底下的村民也不会说这种混账话。
成天跟他玩的都是这些孩子,必定出自他们。
随手指了一个,“你说。”
被点到的小男娃吓得连连后退,憋了一泡眼泪险些哭了出来,“不是我不是我…是他们说的…”
太吓人了,他想回自家地里哭一会儿…
“他们是谁。”
小男娃打了一个寒颤,往较大的那几个指了一下,立刻缩着肩膀低头。
“你们?”舒映桐眯着眼睛望着这几个半大小子里最高的一个。
“不关我的事!是宝康自己带头说的!”
最高那个想都没想就把锅甩出去了,耳朵里全是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跳声。
“你,出来。”
黑小子弓着背小心翼翼走上前,不敢抬头。
直觉得有两道审视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刚才还不觉得凉的风吹在身上,现在只觉得从头到脚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