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看错的!
那妇人抱着的女童一定是知县家的闺女!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他记得那身衣裳和发髻样式。
县衙后堂除了知县夫人,并没有其它仆妇。就算后来或雇或买,孩子睡着了也不该抱去别处,应该送回县衙才对。
那妇人或许在普通人眼里看不出什么特别,但走路时步法轻盈让同样是练家子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此人习武。
曾受过一饭之恩,他聂开诚向来有恩必报!
凭着从小习武练就的过人耳力,聂开诚以十字路口为中心,开始一家一家倾听里面的动静。
事有轻重缓急,姑娘也没说必须当日赶回去。安大人看重姑娘,姑娘也需要安大人这个助力。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这件事他管定了!
过滤一些普通小民的正常生活响动,默记了几家没有响动的。
第二次回到十字中心朝北边继续搜寻,走到第五家墙外聂开诚停下了。
一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旧小院,围墙高度和其它住宅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这家人似乎出奇的懒,围墙缝里长出的杂草枯死在砖缝里也不愿意清理干净。
那扇大门油漆掉得跟瘌痢头一样也不肯重新上漆。
县里居民大多好面子,自认为比乡野村民高出一等。即使是穷,也要穷得体面。
周围一片体面,只有这家不修边幅。要么无人居住,要么就是租给了外来人。
聂开诚助跑几步攀上墙头往里仔细打量。
院里西北角竹竿上晾着几件衣裳,皆是男子短褐,洗得也不算精细,皱皱巴巴没有撑平。
没有一件女子或孩童衣物。
院子靠东有个柴墩子,一捆还未打散的柴立着,另一捆放倒散开着,旁边横七竖八地堆着一些劈开的柴禾。
聂开诚的视线落在旁边屋檐下的墙壁上,明显有堆过柴垛留下的痕迹。
但是那里却没有柴垛。
开门七件事,柴排在第一位。正常人家都会存一些柴放在日头能照到的地方晾晒,即使有柴房也不例外。
种种迹象表明这家人都不像正经过日子的。
只是里面没动静,他还要继续往前搜寻。正当打算跳回地面的时候,里头房里传出了女童哭声。
“呜呜呜~我不吃~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去找我娘~”
这软糯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他精神一振,因为这女童说话有个特点,官话口音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