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和这里。”舒映桐把图纸递到他眼前,伸手点了两处,“理论上可行,实际效果不理想。”
“是吗,应该怎么改呢?”
一听她指出问题,景韫言喜不自胜,连忙把手上的图纸挪到一边。
舒映桐把图纸铺在桌上,接过他递来的毛笔,俯身蘸墨重新修改,顺便作批注。
“你的想法虽然合理,但是连弩连发有个缺点,越到后面杀伤力越低。所以,应该这样改。”
皂荚清新淡雅的味道从身后移到鼻尖,几束长发随着她俯身的动作滑到前面,垂落在他手臂上。
微微偏头,她的侧脸近在眼前。
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笑意,她到底是相信自己的武力还是相信他的定力。
“我脸上有花是吗。”舒映桐沉下脸转头冷冷地看着他。
“咳…”走神被逮,景韫言马上换上不怕死的甜笑,“没有呀,人比花娇。”
“无聊。”
舒映桐冷冷地剐了他一眼,搁下毛笔起身回到自己座位坐下继续收拾桌面。
“桐桐,笑一个嘛~”景韫言侧撑着脸继续不怕死的抛媚眼。
“你想终生瘫痪吧。”舒映桐语气平静,仿佛在讨论明天是吃饭还是喝粥。
景韫言立马没骨气地坐正了身子奋笔疾书,一本正经,神圣不可侵犯。
收拾整齐桌上杂物,舒映桐洗手坐在床边以指为梳理顺头发,一言不发掀开自己的被子侧躺睡觉。
景韫言偷偷瞄了好几眼,欲言又止。拿起竹签刚想拨亮油灯,瞧了一眼床上又作罢。抽出一张新纸继续书写。
油灯越来越暗,最后一笔落下,景韫言伸了一个懒腰,揉揉僵硬的后颈。
松了一口气,终于写完了。
听着她清浅平稳的呼吸,轻手轻脚地收拾好东西放进行囊。
洗干净手脸吹熄油灯蹑手蹑脚地爬上床,抬腿跨过舒映桐的时候,突发奇想要是不小心压上去…
想想就害怕,还是不要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吧,大概真的会终生瘫痪。
在里侧躺好准备睡觉,发现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跟她说几句话,张了几次嘴又熄了念头。
扯着嘴角苦笑,好像从来到这里,一直没机会跟她聊天,她总是很忙。
从认识她到现在,就没见她什么时候轻松过。
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