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映桐一早上都是黑着脸度过的。
无论走到哪里,无论遇上谁,都是那种憋着笑的微妙表情。
“魏叔,笑够了吗?”
舒映桐抓着图纸的手指紧了紧,薄薄的草纸顿时扭曲了起来。
“啊嘞?我笑了吗?没有啊…”魏大福伸手撑平了嘴角,一本正经。
背着手很认真地看民工们把木头砸进地基里打梅花桩,嘴角不自觉扬起。
“为杀水势,建水牮。姑娘这个设计好啊,我心里高兴…”
“你是高兴这个吗?”
“是是是,必须是的嘞。不然你觉得我在高兴什么嘞?”
舒映桐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刚走没两步就遇上一身常服笑脸相迎的安行舟。
“舒姑娘,别来无恙?”
“少讲场面话。”
安行舟脸上的笑容凝住,视线移到严肃沉稳的魏大福脸上,以眼神询问。
这是什么情况?
魏大福垂在身侧的手偷偷摇了摇。
“呃…本官是来看看这河道工程进展如何,如若舒姑娘诸事繁忙的话,本官改日再来?”
“不用。我正好有事跟你商谈。”
建水牮是后来添加的工程,安行舟还不知道,有必要跟他讲解一下。
而且有样材料正好要他去置办。
舒映桐转身走在前面引路,安行舟交代了随行衙差几句,负手跟上。
路上村民纷纷打招呼问好,安行舟一一点头回应。
之前村民见他就跪,实在麻烦。所以环山村有条不成文的规定,不是公事不要行跪礼。
舒映桐刚推开房门,安行舟愣住了。
“安大人,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