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其详!”
安行舟万分激动,身体不自觉微微前倾,隔着一张方桌望着舒映桐,眼里升起希冀。
景韫言好整以暇支起下巴等着下文,之前问了没答,他倒是想听听她有什么妙招。
舒映桐没有立即作答,指尖沾水在陈旧的桌面上画线构图。
一抹兴味在景韫言嘴角漾开,徒手画舆图,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起初没看懂,一脸茫然的安行舟随着山河村落被简单的线条精准勾勒,眼睛越瞪越大。
这不就是垣县?
最后一笔落下,舒映桐的食指点在环山村的位置划了一个圈,“安大人,你看这块地怎么样?”
“听县丞说过,此处一到雨季必遭洪涝,是以无人居住,是块荒野之地。朝廷把这块地划为惠民地也无人愿意前往。”
“如果把这一片改成良田呢?”舒映桐抬头定定的看着他。
安行舟怔了怔,随即摇摇头,“不是没人试过,事倍功半,得不偿失。”
“根源在于这条河。”舒映桐沾水在下游处又添了几笔,“把中下游河面拓宽,开沟凿渠,水绕农田。堵,不如疏。”
说完在下游又加了一条线,转头定定看着景韫言的眼睛,“再造一条河道把水往图江分引。他做不了,你们可以。”
景韫言撑在下巴的手指轻扣脸颊,眸光闪耀笑吟吟地看着她,“劳民伤财的事,你又知道我们愿意做?”
一条水痕直直向北边划去,末端写下一个天字,“安居乐业,家有余粮,我们身为百姓只图这两样。”
景韫言眸色一沉寒光闪过,盯着舒映桐淡然自若的眼睛,半晌,眼尾上扬长睫翕动,羞羞怯怯,“哎哟,这么了解人家做什么嘛~”
呵,好一个得民心者得天下!
深谋远虑,心思缜密,才思敏捷,处事果敢。
得亏上任县令走了,不然被东宫得一良才,想想就头大。
这女子真是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
也该是东宫气数已尽,现在的垣县可是文渊的囊中地喽…
一旁的安行舟如同遭雷劈一样,神色复杂的看着景韫言像个娇羞的小媳妇一样挪着凳子一点一点往舒映桐那边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