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以陆成的才华和这部剧中表现出的奇思妙想,他可以很大程度地完善剧本!
只要签下陆成,易水寒就可以把自己关于每部电视剧的想法和概况告诉他,让他在主线上进行填充和完善,接着交由易水寒来审核,执导。
这样的话,本来要几个月时间才能完成的事情只需一两个星期就可以做好。
这便是易水寒看好陆成的原因,接下来要面对的问题就是陆成他愿不愿意成为自己工作室签约的艺人!
一边继续看着剧本,一边考虑着措辞看如何说服对方。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一眨眼已经到了晚上五点多了。
距离下班时间越来越近了,但前台小姑娘心中有点慌了。
下午那个中年人进去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到现在足足有三个多小时了。
不是她胡思乱想,实在是那个中年人进去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什么事情需要一谈谈几个小时啊。
而且她假意路过时,办公室内居然没有半点动静。
这……老板该不会出事儿了吧?
那个中年人是她带进去的,到时真出了什么事情,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越想越慌,但又不能和别人说。
前台小姑娘看了看时间,距离下班还有十几分钟,她咬了咬牙,拨通了易水寒办公室内线的电话。
“什么事,小余?”电话接通了,那端传过来的声音让她长舒了一口气。
“那个……”确认了易水寒没事之后,小余得想着怎么把这通电话给圆回来,“那个,老板,我家里有点事情,想提前十分钟下班……”
“家里出什么事情了,不要紧吧,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有事情给我打电话。”易水寒的话让她心里暖暖的。
自己只是工作室的一个小职员,易水寒居然这么关心,着实让她有点感动。
“没什么,我能处理的,那……那我先走了……”
易水寒放下了电话,也放下了手中的剧本。
一直苦坐三个小时没有丝毫动弹的陆成心中一紧,面容流露出紧张在意的神色。
接下来便要谈正事了。
这个剧本,能不能得到易水寒的认可呢……
翻开剧本第一页,简练的文字就出现在易水寒的视野中。
“书店二楼是个茶室。
这天突然来了几个打扮斯文的中年男子。年龄五十上下,言笑无忌,动静极大,如入无人之境,颇有气概。
为首的老兄坐定之后,便开始大谈写文。他说话就像牧师布道,似乎句句都是真理。
涉及到知名作家人名时他不带姓,经常把韩文章叫“老韩”,郭先生叫“小四”,让周围四座肃然起敬。
他说:现在的年轻作家不行,一点苦都没有吃过,什么事情都没有经历过,怎么能写出好文章。接下来他便大谈自己下乡插秧、卖血换钱的事迹,好像只有这样的经历才叫经历,他们吃过的苦才叫苦。
大多人都点头应是,只有阿文不置可否。
阿文全名叫赵介文,取之为人正直、文采出众之意,今年三十二岁,是这群作家中年纪最小的一个。
对于这位仁兄的说法,赵介文是不认同的。
他们言语中有种对于“苦难”的崇拜,似乎这也是获得话语权力的资本。
因此他们便习惯性的占有“苦难”,认为自己的经历才算苦难。而别人,下一代的经历又算什么,至多只算一点坎坷。
在他们的“苦难”和“经历”面前,旁人只能闭嘴。“苦难”成为了一个霸权,并因此衍生出一种价值判断。
但其实谁也没有权力代表别人、评判别人。你只有权力代表你自己,也只能代表你自己。
赵介文没有去反驳,也无力反驳。
因为在这群人中,他是后辈,是属于他们口中的“年轻作家”。
而且,无论从名气还是资历,他都和这群作家相差甚远。
更可悲的是,他最近的那部作品已经是三年期发布的《再见,少年青春》。
换而言之,他已经算是过气作家了,而且才思枯竭,再也写不出那样的作品了。
“小文,新作什么时候出啊?”面对其他作家的询问,他只能尴尬地笑道:“快了快了……”
因为依靠作家的身份挣不了钱,为了养家糊口,只好每天都去工地干着搬砖打杂的工作。
这天赵介文收工回家的路上,路过一个书摊,竟然看到自己三年前的作品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售卖,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他索性把这套书买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剪掉封带之后,书本的最后掉下来一部日记本。
赵介文也很好奇是怎么回事,疑惑的随手翻阅。
最后一页上有人手写的笔迹,日期刚好就是今天:8月31日。
往前翻去,每页都有日记,都写着同一行字:今天也没啥好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