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南门千羽不能与庄凝夕相比。
而林落尘,当然有他自己的想法,要说到布局,他也算得上是一个高手了,要说破局,他并不逊色任何人,只是隐界中了解他的人少之又少,自然不知道他的心计有多么可怕。
沉吟之后,林落尘淡淡的道:“将胥翼和齐虞荫带来。”
约莫半小时后,胥翼和齐虞荫出现在池塘对岸,血衣煞卫先将胥翼带到林落尘面前。
“下臣叩见少圣主,少圣主金安。”
胥翼的内海虽然保住,但破碎程度,对他来说,几乎是致命的;跪伏下去,声线依旧是那般的虚弱。
林落尘舒服的躺在摇椅上,淡淡的道:“起来吧。”
“谢少圣主。”
胥翼全靠血衣煞卫的搀扶,方才站起身子,不过就算起身,他始终不敢抬眼去看林落尘。
“给他搬张椅子来。”瞧见胥翼站不稳,林落尘迟疑之后,方才道。
闻言后的胥翼,情不自禁的抬眼,当看见林落尘冷峻的脸庞,以及那双惊芒四溢的眼睛,他心里轻微的颤抖了一下,道谢后,坐了下来。
“三日前,下臣不知少圣主身份,出言冒犯,罪该万死,还请少圣主重重惩治。”
“不知者不怪,胥翼,今日传你前来,你应该清楚我想问你什么,若有欺瞒,决不轻饶。”
“下臣不敢隐瞒少圣主,只是不知少圣主想知道什么?”
胥翼是个聪明人,少圣主知道今日方才传他前来问话,而不是三日前罢免掉城主之位的时候,这其中的差别,胥翼不会不清楚。
也就是这样的差别,让胥翼这个铁骨铮铮的血性汉子,对少圣主更加的佩服。
“你是我西圣城巡防卫前任统领,就算你犯下大错被罢免调职位,那这内海几乎消失的始末,我既然遇到了,自然要问个清楚。”
“少圣主…”胥翼挪动身子跪了下来。
“起来说。”
胥翼被扶了起来,他是知道少圣主这三日来派人搜集城主夫人西清一和小少爷齐洋的罪证,可没想到少圣主竟然亲自过于自己内海几乎消失的事。
这一次,胥翼这位西圣城前任巡防卫统领终于的看见了黎明的曙光,多年的夙愿,想必快要实现了。
林落尘目睹一脸激动的胥翼,并没催促,而是给他足够的时间考虑。
…
三日后。
驻军府邸,一袭华丽锦缎,披着淡黄披风的唐夏,在几位血衣煞卫的保护下,进入那宏伟的正殿之中。
过去三日,林落尘暗访了西圣城诸多区域,更是认真听取林煜和林煞等人的汇报,甚至秘密接见西圣城中圣林族的密线。
如今,林落尘对西圣城和齐虞荫,算是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只是他没想到,在这件事的背后,竟然会有那些隐情。
现在,林落尘终于明白齐虞荫为何不替自己辩解的真正原由了。
驻军府邸正殿,唐夏并没瞧见林落尘,刚好问门口的驻军侍卫,一位血衣煞卫从侧面走了过来,行礼后,道:“少夫人,少圣主在池塘那边,请你过去。”
池塘周围,无数驻军侍卫严密防守着,林煞亲率百名血衣煞卫近身保护。
护栏处,林落尘坐在这里,不时的往池塘中撒放鱼食。
鱼食落地水中,无数鱼儿争先恐后抢食,水面顿时发出噗嗤水声,更是荡出无数的波纹。
而林落尘,盯着鱼儿们抢夺他洒下的鱼食,似乎因此联想着其他的一些事。
唐夏款款而来,当看见林落尘那道孤单的背影,她心中一叹,心想来到这隐界,虽说落尘的身份地位无人能够媲美,但也是因为站得太高,似乎落尘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了。
“少圣主,唐夏少夫人来了。”站在旁边的林煞上前小声提醒一句,林落尘回眸,首先映入他清澈眼帘的,是夏夏那绚丽的笑容,以及柔美身躯。
“少圣主…”
夏夏刚要以家族礼仪行礼,便被落尘给阻止了。“现在连你们都要弄得这么生疏吗。”
“这不是怕别人看见,说我们没规矩吗!”夏夏耸耸香肩,露出一个轻柔的笑容,这才说:“难得看见你这么轻松,想必心里的疑惑都解得差不多了吧。”
“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就要看你这边了,我们去那边说。”
夏夏轻点螓首,与林落尘并肩走在池塘中间的长廊上。
“落尘,根据这几日来的调查和西城地牢中被关押之人的口供,还有我们从西圣城中一些商人和小家族的调查,都证实西清一纵容齐洋的恶性,远比我们亲生经历的还要恶劣。”
夏夏拿出调查核实的证据,继续说:“远的不说,近十年来,被齐洋害死的无辜之人,高达五千人之多,其中一小半为年轻女子;另外的都是被他害死之人的家人前来讨说法,另外还有得罪他的人,情节严重的,都已经被他给折磨致死。”
“对于那些稍有点势力,齐洋摆不平的事,都是西清一派人出面镇压,或者她自己亲自出面;面对城主府的威压,还有西乞家西天干的威名,苦主们都是敢怒不敢言,此番若非血衣煞卫表露身份,那些苦主都不敢开口道出实情。”
林落尘利剑般的眉毛皱得紧紧的,神色渐渐的阴沉下来。
“我在西清一的私牢中同一间牢房的那个胥翼的事,可曾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