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绯‘嗯’了一声。
出去不需要玉佩,走的很顺利,然后在约好的地方见面,皇上手里提着包裹,远远朝这边走来,脚步较之平时,迈的有些快,应该很急吧。
毕竟昨天晚上方姝已经有了想上茅房的感觉,一直憋到清晨,早上还让他憋着,先去拿了东西。
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不过谁让他半夜起来呢,现在好了吧,多尴尬?
想想自己也曾经用他的身子上过茅房,就当功过互抵了,方姝也不计较。
还跟昨晚一样,都换过大姨妈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一回生二回熟,弄完之后送他回她的马车。
其实更想让他留下,留下她有安全感,一个人总会忍不住害怕,但是皇上说了,要避嫌,怕知道的人太多,对她不利。
想想也是,当初他可是遣散过后宫的,她们都是众大臣的子女,如果他找了个天仙般的妻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肯定不会有人说什么。
偏偏他找了个宫女,大家都会想,我的女儿哪点比她差?
眼瞎了是不是?
本来使了手段,将遣散后宫的事压了下去,如果真的被众大臣发现皇上的对象是她,怕是会反扑。
身份相差太大了。
方姝都想不通自己当时怎么就脑抽了,会选择他?
或许跟每天晚上都能穿成他有关吧,她要是跟别人在一起了,谁能接受她每天晚上穿成别人?
只有皇上了。
方姝心里有些不安,担心皇上对谁都那么嚣张,也担心太后会为难他。
万一把她的身体弄死了,她以后怎么办?
每天跟皇上挤一个身体吗?
那就真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了,永远无法相见。
想了解他那边的情况,吃过早膳,收拾好帐篷,坐在马车里赶路时一直回头看后面的马车。
可惜马车实在太多,看不到皇上坐的那辆。
他倒是淡定,拿了本书就走了,然后就没了动静,赶路赶了小半天,始终静悄悄的。
应该是没事的。
离得这么近,中间只隔了一个太后的马车,如果有什么事她这边听得到。
方姝安心了些,在马车上无聊,躺着睡了一会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看能不能换回身体,万一皇上也在睡呢?
殷绯没有睡,他在看书,身上的伤和不舒服的地方让看书都变得艰难起来,无法集中注意力,一个上午过去,才看了不过两三页。
刚翻过一页,准备看第四页的时候,马车被人敲了敲。
他余光瞥去,“谁?”
简言意骇,没有一个字的废话。
“是我。”
外头是个熟悉的,宛如清风一般的声音。
“李斋。”
李斋很年轻,声音和人似的,带着青春阳光的意思。
和他是完全两样的人,一个幽默风趣,一个寡淡无味?
很难想象当初他俩是怎么认识的,他与方姝又是怎么认识的。
“做甚?”
直奔主题,丝毫不拖泥带水。
帘子被人掀开,李斋那张年轻俊美的脸离得很近,“好久不见呀。”
语气十分熟稔,仿佛认识了很久一样。
殷绯眯起眼。
“呀?”
李斋有些吃惊,“怎么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不是不高兴,是十分不高兴,男女有别,李斋的行为不妥。
“有事?”
忍着不适,问道。
李斋叹息,“听着语气不太想见我一样。”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不想见我,总该想见木槿吧?”
晃了晃信,“你在宫里,木槿没办法进来,所以托我给你带了一份信。”
殷绯脑子里回忆叫木槿的,后知后觉想起来,是方姝在宫外一起开铺子的那个,一见他就很害怕,说个话都结结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