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皇上丢弃的外衣之后他就已经命人去拿披风过来,虽然不知道皇上的情况,但是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那是皇上,即便只是没穿外衣的模样也不能被人瞧见。
“皇上?”
他又喊了一声。
殷绯收了白玉镯子。
“朕一直在等。”
镯子是他最后一次拉住她的时候,从她手腕上脱下来的,羊脂的底,这么大一块,她还有一对,说是宫女似乎不太对,宫女戴不起这样的玉镯子,所以他对她的身份又产生了怀疑。
“想看看你能慢到什么程度?”
从出事到现在,怎么也一个多时辰了,这厮居然才来。
“你还真是不负众望啊。”
长庆额间冷汗冒出,吓的当即跪了下来,“奴才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殷绯踩着石阶,从水里上来,长庆连忙跪着去拿披风,抖着手给皇上递去。
殷绯伸出还在滴水的手,接过披风披在身上,居高临下看他,“自去慎邢司领罚,下不为例!”
长庆收了长春宫的好处,他可是听在耳里的,他在里头被人下药,他在外头使不得,这……太多了。
没有要他的脑袋,是看在他自小跟在他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
也是看在她的份上,如果不是他来晚了,或许不会遇到她。
说实话,她的出现很意外,他从来没想过救他的人会是她,本来以为该是长庆来着,结果居然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在瞬间想到了另一个人,那个在他身上混吃混喝的女人,前几天她还在打听长春宫的事,那两个问题都跟长春宫有关。
细细想来如果只是随口问的话,没道理会突然不回他,不回他肯定是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因为这事对她来说很重要,没有得到想得到的答案所以才会生气。
恰好救他的人也是长春宫的,能随意出入长春宫除了长春宫不可能是别宫的。
就因为这样,他才会跟她走,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想看看她是不是她。
虽然后来她说是皇后安排她来救他的,出现不是偶然,是必然,他依旧没有打消念头。
救人就救人,有必要涂成那样,还特意让他发誓,一定要跟他拉远距离,防他像防贼一样吗?
如果是为了上次在宫外拍卖的事,大可不必,他没那么小气。
这就好像一个人,走在路上,捡到了一块金子,但是她开心的仿佛得到了十万两黄金一样。
要么是真的没见识,觉得这一两黄金对她来说如同十万两黄金一样,要么就是这一块金子上刻了藏宝图,那地方有十万两黄金。
他更倾向于后者。
因为她是她,所以不敢暴露身份,怕被他认出来。
可惜那个试探没有试出来,不知道是她反应太快,还是她真的不是她。
就算不是她,防他像防贼一样,怕他有异动,用膝盖跪在他胸口的事他记住了,现在胸口还很疼。
洗澡的时候脱了衣物,才发现红了大片,不仅如此,手腕上也没好到哪里去。
闭上眼,脑子里还有她一只手盖在他眼上,不让他看,一只膝盖压在他胸口,一只膝盖跪在他腕上,死死控制他的行动,叫他除了一只手,全程都动弹不得的画面。
太嚣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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