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对你很好吗?”
李斋突然问。
方姝愣了一下,“怎么了?”
“你话里话外都在维护她。”
正常人摘清自己就好,她不仅想摘清自己,还想摘清皇后。
一直在暗示他是锦绣自己跳的,因为妒忌。
但是她显然误会了,第一,不可能有人拿小命开玩笑去报复别人,就算那人再偏执也一样。
第二,这事主要就是对着皇后的,找其他人问话都是幌子,感觉她知道的多一些,所以特别关注了一下而已。
方姝还打算再说什么,李斋打断她,“现在几时了?”
方姝依言抬头瞧了瞧天色,“差不多未时?”
不太确定,毕竟这里没有表,只能靠看太阳判断,感觉不太准,万一哪天地球自转快了些,有时候慢一些,整个时间都会错乱。
李斋点点头,“该回去带娃了。”
他不笨,已经看出来了,方姝和木槿一样,都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不会对他多透漏别的,所以没必要再耗时间。
手帕还给方姝,抬脚朝外走,留方姝一个人有些莫名其妙。
带娃?
李斋并没有走,他之所以去而复返也并不是单纯的还手帕,还为了别的。
锦绣看到方姝的帕子突然有些慌乱,为什么?
不是方姝威胁她,就是做贼心虚。
她俩一个是女官,一个是三等杂役宫女,而且女官家里无牵无挂,可以说方姝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威胁到她。
反观锦绣,是娘娘的亲信,在长春宫也颇有人脉,怎么看都更像后者。
她对方姝做了什么?
这件事很大,足以让一个见过世面的女官慌乱。
如果是她搞不定的事,她一定会找个信任的人商量,从她处处维护皇后来看,八成会去找娘娘。
如果这事跟她跳楼有关,找娘娘的可能性更大,既然方姝没有能力威胁她,那威胁她的人会是谁?
除了娘娘没别人了,偏偏她又最信任娘娘,手帕在他手里,她自然担心他掌握了什么对娘娘不利的证据,也怕方姝说出什么,所以很快就会把这事告诉娘娘。
他是回来验证自己的想法对不对的,准确的说是为了偷听。
刚刚跟方姝说话的时候突然瞥见廊下锦绣的身影,被人背着,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要往外跑,肯定是十分要紧的事,比如找娘娘通风报信。
看来他的猜想验证了一半。
他出了长春宫,依旧没有走,反而找了个角落位置,翻墙进来,又顺着墙小心翼翼上了屋顶,尽量避开其他人,走的是后院。
跟方姝说话的功夫午饭时间已经过去,长春宫有午睡的习惯,吃了饭大家不会乱跑,几乎都在自己的寝屋里睡觉,也就是说现在后院没人,就他自己。
他从屋顶上跳下来,靠着墙接近窗户,娘娘的屋子前后通窗,有一个窗户正对着后院。
打开一点点的窗户缝隙,果然瞧见被人背着的锦绣在屋里。
“娘娘,奴婢感觉不对劲,那俩个人似乎是冲着娘娘来的。”
一定要她承认是被娘娘威胁,好像已经认准了就是娘娘做的一样。
娘娘的身形被屏风挡住,他看不清楚,想再打开窗户瞧瞧,年久失修的木窗发出咯吱的响动。
他立马意识到不对,连忙朝后退去,但是已经晚了,有几根簪子穿窗而过,直直朝他射来,他躲了两根,有一根避无可避,挨了一下,好在簪子细,伤口也小,疼倒是不疼,但是有一些麻,上面似乎抹了药。
殷绯正在院里检查水稻,就算按照她的吩咐,养了些蟹,长势还是不行,不知道缺了什么。
弯腰刚要拔出一根瞧一瞧根是不是出了问题,身后陡然传来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殷绯缩回手,朝身后看去,什么都没有,只隐隐约约感觉角落里的草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下去一块。
草有些高,是他特意留下来遮墙的,墙根下雨天积水,部分会发霉,散发难闻的气味,用草遮起来,还能散味。
想了想,抬脚走过去,刚接近了些,脚腕突然一紧,李斋趴在地上,面色苍白无力。
“找上官云……”
殷绯蹙眉,“找他做什么?”
“帮我带一下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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