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绯注意力搁在奏折上,一会儿没瞧见影子,它已经嗖嗖顺着帘子爬去了梁顶上,然后找个角落趴起来,一动不动盯着他看。
感觉到强烈的视线,殷绯抬头看,才瞧见猫虎视眈眈的眼神。
那上面许久没人打扫,脏是一回事,危险也是一回事,想了想,让长庆拿来吃食,哄着它下来。
猫自从被接回来开始,一直没吃过东西,早就饿了,而且生牛肉对它吸引力很大,不用人唤,自个儿小心翼翼顺着帘子爬下来。
开始还保持警惕,后来才慢慢走向他,吃他用夹子夹起来的牛肉条。
猫回来了,那个饲养猫的太监自然也回来了,告诉他如何喂养,它喜欢吃什么,殷绯心里有底后才把他打发走。
偶尔奏折批累了,亲自喂喂它,倒也是个打发时间的趣事。
猫吃的不多,吃完似乎和他亲近了些,趁他不注意跳在他腿上,先是观察了他一阵子,确定他没有意见之后盘着身子躺下来。
殷绯的奏折一直批阅到下午,那只猫醒来他才起身活动,去看看老先生托付给他的水稻种子发芽了没?
昨天发芽了一部分,种水稻的师傅让他捡出来,先养在花盆里,等待它长成小苗。
还有许多种子因为反应慢,或是受湿不均匀,还没来得及发芽。
他掀开搁在窗台前盖住木盆的方巾,露出里面的种子来,人凑过去瞧了瞧,看今天份发芽的情况。
泡在湿方巾的日子越久,发芽的越多,今天粗略一数,发芽了一二十个。
他一个一个捡出来,按照昨天的步骤种在花盆里。
第二次做这事,还不熟练,弄断了几棵小芽,还好剩下的争气,被他完好无损的种进了盆里。
给盆浇点水,又顺便回到窗台前,撒了些水在方巾上。
方巾很容易干,一天要浇三五次,他开始不知道,一掀开方巾,不仅一点水没有,种子还粘在了方巾上,师傅告诉他第一天怎么也能发个几颗,他一颗都没有,种子都快干了。
后来浇水勤快种子才慢慢开始发芽。
殷绯放下花浇,喊来长庆传膳,他今天突然来了食欲,想吃点东西。
习惯了午睡,突然没睡,身体有些吃不消,用了膳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今天方姝睡的也很早,又找借口偷懒,想尽快知道皇上到底消气了没?
他没有消气,代表着她吃不上东西,这厮还老是忘记吃晚饭,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忘记了。
方姝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为了报复她,为什么不想想万一把自己饿出毛病了怎么办?
毕竟身体是他的。
这种自损一千,杀敌八百的法子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不过好像不这样不行,毕竟身体是他的,方姝只有一个意识,想逮住她都逮不着,只能靠饿着她报复。
方姝这几天被饿的一点没脾气,刚开始饿的时候真的很难受,手抖心虚,走都走不动,到后半夜会好许多,关键长庆还很死板,让他偷偷拿些吃食过来,每次都一脸为难,仿佛割他肉一样。
毕竟是皇上下的令,方姝不好更改是一回事,第二也是不想为难大总管,最重要的是,反正身体是他的,饿吧饿吧,饿死你拉倒。
抱着互相伤害的心思,连续饿了自己几天,方姝也是受够了,今天一定要把事情解决。
当然她还抱有希望,希望中午皇上只是有事没来得及午睡,没继续生她的气,所以她刚穿到皇上身上,第一时间去看房间的桌上。
如果收回成命,桌上肯定摆了水果和点心。
很遗憾,上面什么都没有。
方姝倒回床上,有些不能理解。
‘你还在生气?
’
小声逼逼,‘也太小气了吧?
’
这事明明也不全是她的错啊,皇上也有错,谁让他喝那么多的?
第二天一大早,殷绯起床时瞧见了纸条,拆开瞧了瞧,脸上莫名冷下来。
中午正好逮着他午睡,穿过来的方姝松了一口气,如果他今天不午睡,俩人最少还要再多花一半的时间进行交流,现实中不认识真的很麻烦,说话都费劲。
和昨天不一样,这回皇上给她留了纸条,方姝赶紧拿起来看。
‘自己反省一下还做了什么?
’
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用他的身子上茅房的事也被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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