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皇上应该已经下朝,去练剑了吧?
他每天早上和晚上练剑,既然没有找来,说明昨晚又蒙混过关了。
方姝提着的一颗心渐渐放了下来,每次穿成他,她都会心惊肉跳,生怕被他发现,抓起来凌迟处死,万一觉得她会什么妖术,再严刑拷打一番,那比死还痛苦。
听说前几天刚有人触犯了宫里妃子,被打了五十大板,整个屁股开花,没几天就死了。
她这样的小身板别说五十大板,怕是打二三十板子没人给她医治就嗝屁了。
为了小命着想,以后也要保持谨慎才好。
巳时三刻,殷绯刚练完剑,身上出了些薄汗,将长剑挂回原位,从练武场走出来。
太保跟上,“皇上最近进步神速,剑法越发灵活,动作也越发规范。”
“是太保教的好。”
殷绯接过长庆递来的方巾擦了擦脸。
太保不敢居功,“皇上早已青出于蓝胜于蓝,方才那几式微臣可做不来。”
殷绯微顿。
方才那几式他原来做的也没那么顺畅,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软了许多,练那些大开大合的招式轻而易举。
还有一件事让他颇是惦记,昨天公务繁忙,批了一天奏折,没怎么练过功,今早起床竟觉得浑身酸麻。
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并非没有察觉,只是太忙,没空深究罢了,除了身体上的毛病,房间似乎也有些变化,有些书的位置不对,也有时候能从地上或者角落找到吃剩下的食物。
去问长庆,长庆说并没有人进过他的房间,兴许是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掉落的,身体上的变化是因为最近操劳过度?
“皇上……”太保犹豫片刻,还是将要说的话说完,“如今内无忧,外无患,是时候……”
“延绵子嗣是吗?”
殷绯接过他的话,挑眉问:“太保怎么也有闲情雅致管起朕的家事来?”
太保连忙低下脑袋,“为君分忧,是臣的本分。”
“怕是惦记着年妃吧。”
年妃是太保的女儿,虽然是他的妃子,却没有夫妻之实,他自然着急。
太保冷汗冒出来,知道皇上不喜旁人提起这事,可为了他的女儿,他还是不得不出头,“微臣逾越,请皇上降罪。”
殷绯摆摆手,“朕累了,太保请回吧。”
太保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一掀衣摆,行了跪拜礼后赶忙离开。
殷绯将方巾丢给长庆,让他去清浴堂准备,他要沐浴更衣。
今儿难得没什么公务,殷绯到了清浴堂,挥退旁人一个人下水多泡了一会儿,也不知是太累,还是泡的太舒服,他竟歪头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