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眼见公孙望他们三人突然跃开,不禁大喜,急抢两步攻向梦天娇。
鬼斧这一只眼睛的仇恨,岂能不报?他嘴里叽哩哇啦喊着,换了一把板斧,“呛啷呛啷”也攻过来,梦天娇叫苦不迭,只好拼死接住。
神工和月儿百把个回合斗了下来,局势渐渐改观。
神工对月儿的招数有了个底,冷冷笑着,就是不出招,手中的锤子凿子有节奏地“叮,叮”敲着。
月儿看到神工的身影在眼前晃动,丝毫不敢大意,忽儿“欲笺心事”,忽儿“咽泪装欢”,她习练落花剑法不久,于精妙变幻处自然还有些生涩。
一个时辰下来,月儿已娇喘吁吁,香汗淋漓,体力渐渐不支。
眼见师父以一敌二,脸色苍白,她知道师父先前中了陆乘的诡计,受他一掌,看来伤势还颇不轻,勉强支撑着对付两大劲敌,稍有不慎,恐就有性命之忧。
月儿心里暗暗着急,只想速战速决,好过去帮助师父,无奈这怪物“叮叮”地敲着锤子凿子,就是不肯与她对招。
月儿轻咤一声,剑光闪烁,在神工眼前化作剑雨,神工不慌不忙,眼见剑雨中一点直刺而来,微微往左一避,手起锤落,正好砸在月儿的右肩,月儿惊叫一声倒在地上,手中的剑飞出老远,一条右臂疼得再也抬不起来。
田原见状,赶紧撇下金凤,几个起落抢到月儿身旁,接住了神工的锤子。
金凤眼见田原突然离去,跟着也想追过来。
公孙望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身后,一把拉住她的肩膀,疑惑道:
“喂,你是我的老婆么?”
金凤回头一看,咯咯咯一阵娇笑,淫心乱动,身子就势往公孙望怀里倒去,嘴里嗔到:
“怎么,你这一会都等不及了。”
公孙望吓了一跳,猛地向后退开,金凤一跤跌在地上,坐起来用手拍着草地,呻吟道:
“来呀来呀,小女子都准备好啦。”
公孙望瞪大眼睛,“哇,哇”连叫两声,双手一个劲地摇着:
“不要不要,吓死人了,小畜生的老婆怎么会这么难看。”
金凤脸一沉:“小女子很难看么?”
公孙望道:“乖乖,你何止难看,小畜生一看到你,吓得把公孙望的魂都掉了,你快点滚一边去,再不滚,乖乖,小畜生连十八代祖宗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了。”
金凤黯然道:“你的话好难听。”
公孙望道:“你好难看。”
公孙望调过头去问王福兴和梅香:“你们看到过这么难看的人么?”
王福兴和梅香连连摇头。
公孙望伸手拍开俩人的哑穴,俩人憋足的气“哺”地一声吐出,急急道:
“你好难看。”
紧接着又道:“你们看到过这么难看的人么?”
那边田原大声叫道:“从没见过。太难看了!”
公孙望喜道:“听见没有,连我师父都讲你难看,我师父么,乖乖,看到只老母猪也要骚两下的,喂,丑八怪,你比老母猪还难看十倍。”
王福兴和梅香也学说了一遍,公孙望“啪啪”一人一个巴掌,怒道:
“是我的师父看到老母猪都要骚两下,不是你们的师父,你们的师父是小畜生,小畜生岂是这样的人,乖乖,小畜生坐怀不乱也是天下第一。”
王福兴和梅香被公孙望打得晕头转向,这一段话倒没有学。
金凤突然流下眼泪:“小女子真的有那么难看?”
公孙望道:“小畜生平生最怕驼婆子了,乖乖,你比驼婆子还可怕。小畜生情愿看到十个、一百个、一千个驼婆子也不想看到你。”
公孙望拍着双手,围着金凤一蹦一跳绕着圈子,高声唱道:
“老南瓜,墙上爬,中间挖个大嘴巴,嘿咕隆咚将,嘿咕隆呼将,阿公一看心发慌,哪仁?阿婆婆老脸墙上挂……”
王福兴和梅香跟在公孙望后面,也是又跳又蹦,有节奏地拍手。三人齐唱:
“……嘿咕隆咚将,嘿咕隆咚将,阿公一看心发慌,哪仁?阿婆婆老脸墙上挂……”
金凤脑袋一歪,呜呜大哭起来。
这金凤,平时看到的都是要么是要死的人,要么是怕她怕得要死的人,还有就是出口讥讽她的人,她不辩好坏,只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她美若天仙、闭月羞花之类,就以为都是在夸她。
碰到这三个活宝,这么老老实实地说她丑,她怎么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