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畜生你快点说:‘小畜生救命,小畜生救命,老畜生求小畜生看在小畜生老婆的舅舅的表姐的儿子的媳妇的娘的表侄儿的小姨的姑姑的表哥的干爹的龟孙子是老畜生爷爷的份上,给老畜生一点点好臭好臭的屁,’小畜生菩萨心肠一软,自然会给你一点,老畜生快说。”
帅独缺听公孙望啰啰嗦嗦讲了一大通,心里暗暗苦笑,这茶博士怎地越发不可理喻了?
当下也不理他,顾自运气调理。
他这回伤得实在不轻,只因他那招“百无聊赖”用了十足的内力,发出去的内力越足,反冲回来的劲道也越发凶猛,伤的自然就重。
梦天娇使的那招“白练当空”却是三分内力七分巧劲,伤的自然轻些。
公孙望等了一会,看帅独缺并无开口求自己的意思,就故意慢慢走开,嘴里却说:
“老畜生,我这可是真的要走了,你再不求小畜生可就迟了。”
远处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公孙望,你现在想逃都已经迟了。”
声音刚响起的时候还在很远的地方,等说到最后“迟了”俩字时,却已到了眼前,田原和帅独缺俱是大惊,此人的轻功当真了得,片刻之间,已移动了三四十丈。
公孙望破口大骂:“喂,是哪个短命不死的在乱叫我小畜生师父的大名?”
田原微微一笑,在心里叫道,好徒弟好徒弟,难得你还记得我是你师父,快快滚吧。
公孙望猛然想起这声音是谁,“哇”地一声怪叫,拔腿就逃,嘴里一个劲地叫道:“小畜生放屁,好臭好臭。”
最后一个“臭”字还未出口,面前突然闪出一个黑影,公孙望脚刹不住,和黑影撞了个满怀。
只听“哎呦”一声,往后跌落在地的却是公孙望,那人纹丝不动。
这一下田原和帅独缺更是大惊,以公孙望的功力,武林中和他比肩的人屈指可数,奇怪的是连帅独缺也看不出此人的来历身份。
田原却认得她,原来正是一年多前在杭州凤凰山下的破道观里,给公孙望银子,让他教自己功夫的驼婆子。
黑暗中响起一个声音:“点点盘盘,到过南山,南山不到,西陇鬼叫,卖油大饼,癞痢开花,一脚。公孙望,你再不回来,小畜生一脚踢死你。”
田原趴在地上,听到是公孙望来了,不由大喜。
梦天娇也是暗吃一惊:“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老东西搞鬼。在此地和他碰面,麻烦颇多,还是躲开为妙。”
梦天娇伸手一抓依依,这才发觉她被人点了穴道,这一下大出她的意料,不由得“哦”了一声。
梦天娇在依依背上轻轻一拍,解开了她的穴道。
依依猛地挣脱梦天娇的手,愤怒地朝田原扑去。
梦天娇眼看公孙望已经走近,当下也来不及多说,一把拎过依依,双足疾点,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公孙望悄没声息地就到了田原身边,一把把他拎起来,趴在耳旁大声嚷着:
“喂,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丫头?”
梦天娇和依依既已走远,田原心想,还是不暴露身份为好,不然又被这公孙望捉去,岂不麻烦。
即便他现在捉不了自己,也定会天天跟着缠着自己,自己的行踪哪隐藏得住,只怕吕大哥和多多还没找到,倒把一大帮仇家招引过来。
加上鬼见愁托自己带的两只龚春壶也不在身边,那天和鬼见愁分手后,怕带着这两把珍贵的茶壶不小心碰碎了,他和多多,把它们藏在了城隍山下的一个树洞里,这一来自己就更没必要和公孙望相认了。
当下,田原继续装疯卖傻,他学着丁二家傻小子的样子,两手平伸,在原地打着圈子,嘴里咿咿呀呀傻叫着。
公孙望见他玩得高兴,也来了兴致:“这么好玩,小畜生也来玩玩。”
他一边说这一边学着田原的样子,在原地打着转,嘴里也同样呵呵笑着。
公孙望越玩越高兴,兴奋地唱着,这回唱的却是山西调:
“三叶三,两叶两,三叶底下跑竹马,散开鞭,跑开马,一跑跑到丈人家,大姨出来栓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