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用手摸索着,再也找不到道路。
多多努力回想,她想起鬼见愁那天提着他们,曾经往下一跃。
她暗暗点头,说道:
“我们上去。”
俩人纵身一跃,人就上了岩石。
这里的通道比下面宽些,路也好走,从头顶垂挂下来的钟乳石,有时猛然就挂在在他们眼前,吓了他们一跳。
冰冷的水珠滴在他们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着皮肤,洞里冷气嗖嗖,冻得他们真打喷嚏。
多多的眼睛往周围巡视,仔细地分辨,这条路似乎很熟,她记得他们来时曾路过这里,不由得宽一宽心。
手中的花瓣撒出七片,他们已走完三分之一的路程,照这个进度,再有一个时辰他们就可走到出口。
一个念头突然滑过她的脑海,她想:“我们即使到了出口又怎么办?进洞的机关在外面的屋子里,我们从里面,又怎么打得开出去的门呢?”
一股冷气从她的心底直冒上来。
她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田原,何必让他也担惊受怕,不管怎么,他们都该走到尽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眼下也只有如此。
多多拉了下田原的手,俩人加快脚步。
洞顶的水滴更密集了,如同一场小雨,他们右首是一个深壑,深壑里传出水的轰响,一条银亮的瀑布,从他们头顶的岩石上直泻而下。
道路很窄,他们小小心心地走着,上面的瀑布被石头阻拦,越过他们的头顶,留出不高的一个空隙,他们要低着头才能从瀑布下面穿过去。
多多记得他们来时,似乎没有见过这个瀑布,可仔细回想,这一路过来,他们好象没遇到岔路。
两个人半信半疑穿过瀑布,再往前走,周围的景色又很熟悉,他们这才舒了口气。
越往前走,俩人就愈加糊涂,周围的环境有时看看很熟,有时又很陌生,最后,谁也搞不清他们来时,到底走的是不是这条路。
田原听到多多的呼吸已有些急,便道:“我们歇一会。”
两个人肩靠着肩坐下来,多多道:“我们已走完一大半路程了。”
俩人手牵手跳进小溪,溪面狭窄,溪水却很深,踩不到底。
俩人顺着溪水漂去,不一会手就碰到岩壁。在这里溪道突然变窄,水流很急,打着一个又一个旋涡。
田原表面镇静,心里暗暗担心。
这一个猛子扎进去,如果钻不到头,要想转身回来已难做到,只有被活活憋死在水里。
他感到多多的手在他手里动了一下,俩人互相注视了一眼,心里都很明白目前的状况,说不定,这就是他们互相对视的最后一眼。
田原握着多多的手,不由地攥得更紧。
他们深吸一口长气,一个猛子扎下去。
俩人的右手握在一起,左手朝外伸着,摸得到两旁和头顶的岩壁。
暗道不大,水把整个石道都充满了,两个人的手在岩壁上用力推着,加快身子游动的速度。
暗道比想象的要长得多,俩人潜出两三丈远还没到头。
田原的头撞在岩壁上,周围的水到了这里分成两股,一左一右,向两个不同的方向分流,田原撞到的岩壁正好在两条暗道的中间。
俩人停了一下,多多轻轻一拉田原的手,他们顺着水流急些的暗道往前潜去,嘴里吐着一串串水泡,耳廓肿胀,肺部挤压得难爱。
水冲着他们,速度越来越快,两个人气闷体乏,眼看就要昏过去。
周围的水流渐渐变得缓慢,暗道越来越大,伸出去的手已摸不到两旁的岩壁。
他们只有把手换到头顶,摸着头顶的岩壁前行。
手里突然空荡,挤压着他们的水同时减弱了压力。
田原把头伸出水面,另一只手,惊喜地一拉多多。
两个人钻出水面,长长地舒了口气,四周十分寂静,听得到从上面滴落的水珠,在周围溅起叮咚的声响,他们已到了洞内。
两个人兴奋地在水里抱在一起。
等松开时,眼睛也适应了周围的黑暗。
眼前是一片宽阔的水域,他们朝边上游去,快很就靠到了岸。
田原抹去脸上的水,模模糊糊看到离他们一丈高处,黑黝黝的岩壁往里凹去,形成一块不小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