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恕在下直言,你们也太相信别人了。落花门的暗器叫落花迷津,用的是各种各样的花瓣喂了剧毒。据我所知,还没人能够逃生。尊师兄中的既是飞镖,这并非落花门的独门暗器,想来她们无意加害于他,只是吓他一下罢了。你们师兄,一定是自己心里认定凡是落花门的暗器,就必然有毒,其实不然。”
两人大喜:“这么说我们师兄没什么危险了?”
宇文燕咳嗽了两下,摇摇头:“尊师兄确实已毒侵心脉,命若弦丝。只是,只是他中的是五花手教的夺魂散。这种毒药是采用云南高黎贡山中的一种罕见的草‘命无’配制而成,只有用她们的本门解药才能有救。”
两个人连同吕不空等,都“啊”地一声。
那俩人想起那天师兄中镖之后,五花手教弟子不由分说,就把一粒药丸弹进师兄嘴里,自己当时只道是她们给了解药,缓解了师兄的病情,当时还万分感激。
宇文燕继续说:“云南五花手教,从来都是宁毒百人死,不救一人活的,你们让她们诓了。”
两个人行礼告辞:“多谢宇文公子指点,在下等火速回禀掌门,再行定夺。五花手教,我就不信你不拿解药来。”
两个人气呼呼地走了。
吕不空等人听了他们的话,又惊又喜。
喜得是看来公子确实还活着,而且不在天道教手里,惊的是公子怎么又会落到落花门手里呢,真是不在虎穴,就在狼窟。
如果这些人所说没假的话,那什么时候,他学会了武功?又糊涂至此,诛杀了陈总镖头和武林同道?不管怎样,还是先找到他再说。
吕不空道:“宇文兄,我们还是到威远镖局去看个明白?”
宇文燕点头称是,心里却陡然紧张起来。
现在,他认定和田原在一起的必是她无疑,此去说不定就可以见到她了。
宇文燕心里既兴奋又紧张,人伏在马上咳嗽起来,右手赶紧解下腰际的酒壶。
第二天,一行人早早起行,晌午时分,已来到六和塔下,杭州城就在眼前了。
一骑快马从对面飞一般驰来,众人认出马上的是蓉城派弟子。身上都是血污,一只耳朵用布包着。
他看到宇文燕,赶紧勒住了马。
他朝宇文燕一个人行了行礼,宇文燕指指他身上的血污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愤愤地说:
“天一派的田原勾结落花门的女贼,大闹威远镖局,杀了陈总镖头和很多武林同道。”
他说完朝吕不空狠狠瞪了一眼,范用正欲发怒,吕不空制止了他。
吕不空淡淡一笑,平静地说:“你何必编些小孩子的话来骗人呢。”
那人哼了一声:“我骗人?好,我这只耳朵还是田原削掉的。现在天下武林,恐怕人人都欲杀田原而后快了。宇文公子,在下有事先走一步,告辞!”
一拍马臀,飞快地离他们而去。
吕不空看到宇文燕询问的目光,摇摇头:“不可能的,田原公子根本不会武功,怎么可能杀得了陈总镖头。再说,他是被天道教掳走的,怎么又会和落花门的人在一起呢?”
宇文燕的脸一红,他想起那一双清澈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落花门倒有一,一位小姐,武功不俗,在下和她交,交过一次手。”
他停了一会,脸更红了,“若是田公子和她在,在一起,倒有可能……”
他想到田原和她在一起,而自己却在这里,百思而不得再见她的芳容。
她知道我对她的一番苦心吗?唉,肯定是不知道的,我要是田原,那有多好。就是天下武林人人都欲诛我而后快,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又何惧?
宇文燕心里一酸,说了一半的话就中断了。他用一阵咳嗽掩盖过去。
他们继续往前走了不长段路。又看到两个莆田派的弟子,一人赶着一辆马车朝这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