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问问孩子父亲的意见？”卓决觉得宋予一定是察觉到什么了，所以话才越说越少，他没有办法，只能够采取诋毁自己的方式，“是这样的，最近我也遇到了一件事情……我前女友……昨天告诉我她怀孕了。”

卓决能够感觉到宋予向他投来的怀疑的目光，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极其不好受。

卓决也是豁出去了：“她来问我要不要留下孩子。”

“你怎么说的？”宋予也有些意外，人与人之间坦诚总是从互相交换秘密开始的，宋予觉得，自己也算是接纳了卓决的一个秘密，所以警惕心也稍微放宽了一些。

“我考虑不好，所以想问问你。”卓决的意思是，他们之间的际遇相仿，所以想问问她的意见。她算是个过来人。

宋予闻言，捋了捋头绪，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如果……你跟你前女友当时是真心相爱，或者现在还有可能的话，就留下孩子吧，孩子是无辜的。当初如果我有能力保护孩子，我一定生下来。”

宋予现在想到孩子都会常常有梦魇，时常厌恶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能力保护他……

“你当时想留下他，意思是你也喜欢孩子的父亲？”卓决非常顺口地问了一句。

宋予愣了半晌，眨了眨眼：“没有。”

她的回答干脆简单，也不多说，这一次不是保持着警惕心，而是没什么好说的。

当初她对江云琛一无所知，甚至都不知道那个男人就是江云琛，谈何喜欢？

“你挺有勇气的，我就没有这个勇气，不知道日后能不能照顾好孩子，我还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卓决佯装沉重。

“也要看，你跟前女友还有没有可能。”

“那你呢？如果当初那个男人想要跟你在一起，你觉得你们还有可能吗？”

宋予巴不得现在走，听到卓决的话之后颔首：“江先生，我先走了。”

她本着合作伙伴的关系，觉得还是要跟江云琛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于是礼貌地道别。江云琛颔首，宋予同卓决还没有走出几步，忽然想到什么，驻足回头看向江云琛。

“你今晚住在这儿了？”

不是说认床？

“家里也是新床，一样睡不着。”江云琛的回答让宋予略微有些心酸，她是医生，知道他这样的情况肯定不是因为是新床所以睡不着，肯定是晚上发烧难受到睡不着。他要面子不说，她也不会戳穿他。

卓决的公寓同宋予并不顺路，但是卓决还要去一趟江云琛家帮他喂狗，不能饿着总裁。这样一来就顺路了。

宋予上车之后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卓决搭着话，卓决素来话多，开车的时候也是喜欢说话，宋予其实很累了，但是还是在跟他聊着。

卓决今天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总是在拼命找话题，宋予很想问他，工作了一天，不累吗？

忽然，他话锋一转：“其实两年前在医院，我见到过你一次。”

车子停靠在了红绿灯前面，旁边是省妇产科医院，医院的门庭很大，是近百年的老医院了，白芨就在这家医院工作，当年宋予也是在这家医院做的产检，以及……做的引产手术。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车子堵在红绿灯前面一时半会儿根本挪不了，得至少轮三个红绿灯才能够开过去。

卓决索性就将双手从方向盘上放下，放松了一些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宋予。

宋予有些没有消化掉他说的这句话中的意思。

“见过我？哪家医院？”她当然知道是省妇产科医院，此时车子就停靠在这家医院旁边，况且两年前，她也只去过这家医院。

“省妇产科医院。”卓决的回答在她的意料之内，宋予心底隐隐有一丝心惊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