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者慈善的对我微笑,我有点尴尬的抬手搔了搔脸侧:“嗯……我过来看看您。”
三代目收了手里的文件,似乎是习惯性的想要去摸手边的烟斗,又想起医院禁烟摸了个空。没有戴火影斗笠的小老头收回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长叹道:“我一把老骨头,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说着,三代目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在他床边坐下。
猿飞老爷子郑重道:“那天,还要多谢你了。”
≈有没有,应该的。”
我手足无措的摸着自己脑后的头发:“您身为火影,绝对不能莫名其妙的死在那种地方……在与砂隐一战之后,木叶还需要您。”
≈已经老了,以后是年轻人的天下。”三代目老爷子呵呵的笑了起来:“这次之后,我也在考虑退位重选一个火影的事。”
我惊讶:“您是说……五代目?”
他点了点头。
按照我那个世界的走向来说,三代目早在近二十年前就退休回家颐养天年,四代目皆人叔叔去世的事也并不存在。五代目火影出自宇智波家,正是我的小叔叔宇智波带土。
这个世界的小叔叔不知所踪,根据卡卡西的反应来看,目测应该是早早就牺牲在了战场上。
如今三代目准备退位,四代目去世多年,五代目位置悬空,也不知道继任者究竟会是谁。
……总之不管是谁,都不会跟我所熟知的世界线。
尽管如此,我姑且还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您已经决定好五代目的人选了吗?”
我已经做好了不会收到任何回答的准备,毕竟身体年龄摆在这里,我也就只是个普通的下忍。然而猿飞老爷子沉吟片刻,非但没有认为我的提问过于僭越,反而将我当做平辈般反问我:“你觉得自来也如何?”
≈不敢过问您的意思。”我垂下眼睛低眉顺目道:“只是,自来也大人的性格——他恐怕不会同意接任火影。”
自来也身为三代目亲传的弟子之一,比现在木叶村中任何一人都更有接任火影的资格。只怕他本人对此毫无意愿,要不然当初的四代目……也不会是皆人叔叔。
三代目闻言大笑:“你说的也对,自来也听说自己要继任火影的话,只会一边抱怨着‘我的人生不该浪费在无聊的火影公务上’,一边逃得远远的吧。”
提及除了大蛇丸之外的得意弟子,三代目的心情有所好转。
≈以,在处理完各项交接事宜之后。我会让自来也出发前去寻找我的另一名弟子。”老爷子的疲倦一扫而空,过于年迈的眉目也生动了几分:“那孩子是个认真豪爽的性格,由她来接任火影之位再适合不过。”
≈手大人吗……那位大人的话,一旦下定决心就会要求自己做到最好。”
三代目惊讶:“你这个年纪的孩子,竟然还知道纲手?”
这个……怎么解释呢。
我想了想道:“在我原本的世界。第七班的成员分别师从三忍,我的老师是大蛇丸,鸣人由自来也大人教导,小樱便了纲手大人为师。”
≈你们三个就是新三忍呢。”
≈确是有人这么说过……不过比起那三位大人,我们小辈还差的很远。”
三代目的眼角都漾开了一抹笑意:“后生可畏。”
我有些不好意思。
气氛沉默了半晌。
三代目正满眼慈眉善目的凝视着我,被他这么看这,我却有些犹豫了起来。他像是看穿了我的迟疑,温和道:“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说的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抿着嘴唇,小声的说:“就是……关于以撒。以撒的事,可以告诉我吗?”
≈以。不管你想知道什么。”
他安静的等着我接下来的话。
开了个头之后,后面的话就顺畅了不少。
我侧目,轻声道:“我想知道,以撒真正的名字。”
他哑然失笑。
≈以为你会问别的事。”
≈的事我大概可以猜到。”
≈久对我说过,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看来他没有说错。”三代目抬手,枯瘦苍老的手掌落在我发顶,很是温和的顺了顺我已经长长了不少的头发:“聪慧而清醒,难能可贵的是,还保留着自己的善意。”
我定定的望着三代目。
≈是被暗部捡回来的孤儿。曾经我也提议过让那孩子进入忍校,按部就班的成长。他却拒绝了。”三代目似是怀念的将以撒的过去娓娓道来:“在暗部长大的孩子没有自己的姓名,任务中获得了什么代号,其他人就怎么称呼他。”
他落下自己的手:“很抱歉,我也不知道那孩子真正的名字到底是什么。”
≈
我应了一声。
≈就叫他以撒吧。”
我从三代目的病床边上站了起来,三代目没有拦着我离开。他只是淡淡道:“以撒这个名字被刻上了慰灵碑……多去看看他吧。”
≈知道。”我笑了一下:“那我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我跟您讲一下我的世界的故事。”
我走出了三代目的病房。
守在门口的暗部和我来时一样向我打了招呼。
木叶医院里静悄悄的,现在身上没有任务还能动弹的忍者大概都已经赶往了慰灵碑附近去参加同僚的葬礼。估计我的这个状态伤口还不能沾水,就找给我治疗过肩膀的医忍借了一把伞。
雨点落在伞面上,敲打出了“噼啪噼啪”的声响。我走上木叶的街道,被毁成了废墟的地方在我住院的几日之内就被修整回了大致的原貌。
平民们一如往常那样招揽着自己的生意,和忍者的生活是两条平行线的他们对这场灾难之中故去的那些人毫不知情。
往日里生意火爆的丸子店在今天显得有些冷清,门口的木质长凳上被雨水打了个净湿。湿润的空气中传来了炭火烧烤鱿鱼的香味,我觉得有点饿了。
卖烤鱿鱼的老板是个头发花白年过半百的老爷子,手里拿着一把小扇,一边扇动扇子一边翻弄着边缘微焦的鱿鱼,香气便从他手里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
见我走过去,他抬眼看了看我,对我露出个微笑:“要吃烤鱿鱼吗,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