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无病这一觉睡得很沉,连梦都没有。
他不是被闹铃吵醒的,而是被祈福压醒的。
昏昏沉沉中就感觉到胸口压着块热乎乎的大石头,还他妈会动,把自己当成跳床似的来回蹦。
他承受不住的睁开眼,直接对上了俩灰蓝色的眼珠子。
祈福像个皇帝一样蹲在眼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祈无病:“福哥,你胖了。”
祈福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气流,跳起来摇着尾巴就走了。
房子里很安静,空荡荡的,闻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门了,房间大开,一副坦坦荡荡一点儿隐私都没有的样子。
祈无病坐着发了会儿呆,起身去洗手间开始洗漱。
出来后直接进了厨房想找点吃的,就看到一个方型炉子里有个长盘。
上面放着在持续加热的牛奶和面包。
他愣了一下。
这是闻医生准备的?贴心的让他有点不习惯。
他给闻观发了个短信。
你的炉子里有吃的,我吃了啊。
闻观没搭理他。
吃了一会儿,味道很棒,空空的胃里瞬间暖了起来。
他想了想,给闻观打了个电话。
“闻医生,我今天能穿穿你的衣服吗?”祈无病咬着面包说。
闻观那边儿淡淡的回,“可以,但是衣柜不能乱,不然我杀了你。”
“好,我会努力求生的。”祈无病笑眯了眼。
闻观说,“早饭吃完拎出去扔了,沙发上收拾一下。”
祈无病点头,“遵命。”
闻观挂断电话,不慌不忙的塞进了兜里,抬眼说,“继续。”
魏潜:“”
袭珧:“”
“不是,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怎么这么快?那个时候他不是还很怕你么?看见你抖的像个鹌鹑似的。”魏潜罕见的好奇心冒了个头儿。
袭珧在旁边儿瞥了他一眼,“魏队,霍瞑已经不再是霍瞑了,他现在是钮钴禄祈无病。”
魏潜嗤笑,“你真可爱。”
袭珧:“”
闻观慢吞吞地说,“他说的对,霍瞑已经死了,现在这个,是和这些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良民,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所有事都说出来,唯一要求,你们不能把他拉进来。”
魏潜沉默,慎重的琢磨了一会儿,“等我见他一面,就告诉你我的决定。”
闻观面无表情,“可以。”
祈无病把垃圾收了收,碗和盘子都放进了洗碗机,然后无所事事的在客厅转了一圈,拐进了闻观的卧室。
整洁,干净,朴素,大方。
几个词的概括,还是让人难以相信。
这竟然是一个单身男人的家。
祈无病感叹着,直接打开了衣柜。
里面的衣服清一色全是衬衫,还有休闲西装等等简单的颜色。
黑白居多。
是属于闻观的气味。
淡淡的,很好闻。
祈无病拿出一件衬衫,放在鼻子下深吸了一口,“闻医生,你好香啊。”
半晌,少年顿了顿,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
他嗓音低哑的轻声说。
“闻医生,我竟然硬了。”
调整好自己的祈无病对身体疾病的突然痊愈感到十分无所适从。
这硬的,可真不是个时候。
怕是上天在告诉自己,不用选了,就穿这件黑色衬衫吧。
他抱在怀里摸了摸,滑滑的,不知道是什么质地,还挺有垂感。
那就穿这个吧。
祈无病的喉结动了动,少见的流露出了一丝慌乱。
下午的光虽暗了一些,暖意却丝毫未减。
此时的艺术区十三廊在光线下显得格外热闹。
这次举办的画展目的并不是展出,而是一次艺术界的大神交流活动。
很多知名的新生画家和老艺术家都会出席。
因为声势还挺浩大,很多人都在关注。
圈子里的也都接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两年前名声大噪的祈无病会到场!
有很多对他好奇的人都在等着见见这位神秘的天才少年。
也有一些,在等着看笑话。
原名霍瞑,后改为祈无病的少年,的确是个在画画上有潜力的天才,但一手好牌生生被他打烂也是仅此一例。
他最有名的事儿,就是在艺术节上讽刺新生画家,吹捧资深老艺术家。
这种势力厚脸皮在他身上表现的炉火纯青。
两年的沉寂,不知道这次又会闹出什么笑话。
灰色系的大厅里已经陆陆续续到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