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舍五入差不多得到自己狗的祈无病这才站起身,轻轻地拍了拍它的脑袋,“走,跟爸爸回房。”
回房间的路上,祈无病猛地想起了被他抛之脑后的小侄子,竟然还有点罕见的愧疚情绪,他侧头跟身边的闻观说,“咱一起去找找霍乱吧,我刚把他扔那儿了。”
闻观语气平静,“他怎么开始唱戏了?”
祈无病嘴角勾了勾,“可能是他的特长,我觉得可以重点培养一下,去给他报个专业的科班。”
闻观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根本没有监视他?”
祈无病有点儿心虚,“我有观察啊,但不是每时每刻,我整天忙死了。”
闻观嗤笑,“你忙么?”
祈无病冲他摇了摇手指头,“从明天开始,我会更忙。”
说话间,两人一狗已经到了那个房间,闻观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跟在后面顺着楼梯就走了下去。
没想到的是,霍乱竟然还在台上。
他坐在边沿位置,手里还拿着那个提线木偶,表情有些空洞,身后的音响还在轻微的震动,是一首柔和的钢琴曲,旋律舒缓,有种抚慰人心的韵味。
祈无病走到他面前,弹了弹他的脑门儿,“小侄子,对不起,你还想唱么?我给你带了俩观众。”
霍乱抬头看他,抓着线的手动了动,把木偶放到身前,挡住了自己的脸。
接着,木偶的胳膊动了一下,头上的一个缺口竟然也跟着蠕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控制,霍乱的声音从里面发了出来,“我生气了,不想唱了。”他顿了顿,又说,“闻哥哥,你竟然把狗狗带出来了。”
祈无病有些惊讶地问,“你见过它?”
木偶点了点头。
接着它举起了自己的木头胳膊,指了一个方向,“今晚要好好睡觉,别到处乱跑,我回房间了。”说完,他直接蹦下了台子,朝着那条黑暗的长廊走了进去,木偶被他拖在地上,发出了碰撞的声响,回音响彻在那条通道里,四处飘荡。
祈无病看着他的背影被黑暗吞没,低声说了一句,“闻医生,他是什么病?”
闻观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个保温杯,慢吞吞的喝了一口,才回答,“重度妄想症。”
回到房间后,祈无病给祈福铺了一个软软的窝,把它安置在了房间的角落。
闻观皱着眉,明显是不乐意的表情,但也没说什么。
两人收拾好就躺下了,祈无病手里还抱着那本笔记,来回翻的认真。
“闻医生,你说咱去么。”他盯着本子里的字问。
闻观取了眼镜,直接躺下了,“睡两个小时,我叫你。”
祈无病侧头看他,“你不加班了?”
闻观“嗯”了一声,“他头上的伤你看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