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乱已经坐在了桌子一边,手里拿着钢叉一个劲儿的戳盘子里的牛肉。
很用力,不仅戳,他还在盘子上划动。
尖锐的叉子摩擦在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噪音,听着很难受。
周华亭直接坐在了他身边,也完全不介意他的动作,还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身体不自觉的倾向霍乱,肢体接触着,很亲密的样子。
不一会儿,周卉端着两盘菜走了出来,脸色很难看,把盘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菜汁洒在边缘处,很黏腻。
周华亭表情不变,贴心的拿了张纸巾把菜汁擦了个干净。
霍乱却不乐意了,叉子在盘子上滑动的声音更刺耳了,“你连端盘菜都不会么?”
周卉冷冷的瞪着他,“不如你来端?”
霍乱的小脸瞬间拉了下去,把盘子一摔,起身就走,又不吃了。
他气冲冲地上了楼,周华亭无奈的端着饭跟在他后面。
祈无病看的津津有味,不停的夹着菜吃,一脸满足,吃的也是津津有味。
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好了。
小时候在孤儿院,一群孩子围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每次都是互相争抢,从来没吃饱过。
那会儿他就希望,同桌吃饭的人如果每次都消失就好了,但一直没应验过。
现在,他终于感受到了。
连嘴里的菜都越嚼越香了。
实在是,美妙。
周卉一屁股坐下,脸上全是愤怒,语气里带着抱怨的说,“你说他是不是欠打?一点教养都没有!我真是看见他就想锤死他!”
祈无病继续吃着,敷衍的点头,“嗯,是啊。”
“今天医生怎么说?”周卉离他更近了点,小声问道。
祈无病喝了口水,慢吞吞地回答,“治疗的时候我没在里边儿,所以不太清楚。”
周卉“啪”一下打在了祈无病的胳膊上,“你是不是傻,偷听啊!不然怎么能知道他情况!”
祈无病顿了顿,有些疑惑地看她,“为什么要知道他的情况?”
周卉往楼上看了一眼,神色有些紧张,她的声音压的更低了些,“霍乱这小孩儿,我怀疑他有严重的心理疾病,但确切是什么我也不清楚,闻医生一定知道,但他不告诉我,我只是想搞明白,好做一些防护措施”
祈无病更奇怪了,“你带他看病这个事儿,他后妈知道么?”
周卉这下是用气声了,“她不知道,我偷偷带他去的,没想到的是,霍乱竟然也没告诉她”
这三个人的关系,也着实太奇怪了些。
祈无病一边端着杯子喝着薄荷水,一边想着,没几秒,就又困了。
他正要起身回房间,就感觉到自己的右胳膊被什么东西贴上了。
“你上次跟我说的话,还算数吗?”周卉的声音猛地在耳边响起。
祈无病缓慢的侧头,发现这个女人已经整个儿贴到了自己身上,胸部还紧紧的挤在胳膊上,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儿窜进了鼻子。
呛的头晕。
祈无病面无表情的伸出一根指头,抵住周卉的肩膀把她强硬的推了出去。
直到他们中间隔出了两个人的空间后,他才淡淡开口,“什么话?”
周卉表情很不开心,写满了委屈,她撒娇似的锤了一下祈无病的肩膀,哼哼唧唧地说,“这才多久你就忘记了你说你爱我,要跟我上|床啊,我一直在等你来,谁知道你说完就没人影了门儿都不出”
她接着说,“你还说要是你不爱我,或者变心了,就是狗!”
祈无病没稳住,被这番虎狼之言吓得往后退了退,缓了一会儿才直白的开口说。
“我,可以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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